冷珏驚頓,飛快仰首。“什麼事!”
打擾的僕役不敢太過靠近,只是站在涼亭三尺外稟告著,“掌門要我來跟你通報一聲,說是方才收到了劍英門的飛鴿傳書,通知咱們對方約在明、後天抵達武聖門,將薄姑娘帶回去。”
他的眼神倏地變冷,“來的人是誰?”
“據說是劍英門的第一高手劉穎賦。”
低頭瞅望懷中的人兒,他俊臉覆上一層寒意。
果然還是來了,那個男人。
“另外掌門還要小的向少主你通報一聲,薄掌門也訂了兩家親事的日期。”
冷珏聞言只事不關己似的挑了挑眉。“哦?”
“掌門和夫人請少主現在過去一趟,說是要和你商討有關迎娶侶兒姑娘的婚事細節。”
不見冷珏給予半點回應。
半晌後,“少主?”
“這事他們自己主張便是,我沒空搭理。”好半晌,冷珏才口吻森漠的答道。
看著傳話的下人顫巍巍的離開,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抱起薄月靜,踏出涼亭走向她的房間。
月光下的親暱儷影被拉得老長,兩人的身形漸漸地被樹影所吞沒,暗暗中隱含著一種沒有未來的淒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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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敲了敲房門走進來,“薄姑娘?你醒了嗎?”
床榻上傳來一聲痛苦似的低吟,回應她的詢問。“香姐姐,我的頭好痛……”薄月靜愁苦著臉掀開床簾。
冷香放下手中的洗臉盆走過來,“當然頭疼了,你知道自己昨晚喝了多少酒嗎?”
唔,香姐姐的聲音好大聲。薄月靜皺緊了眉心,臉色益發青白。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腦子裡怎麼像塞進了一座大瀑布,水聲嘩啦嘩啦的大得嚇人……天啊,她的腦子好重、頭好痛……
“誰叫那小桃酒甘甘甜甜的好順口嘛……唔,好痛啊……”
冷香可不怎麼同情她,“別喊了,一會兒我叫冷梅泡一杯濃茶過來替你解解酒。瞧你這副爛醉的模樣,若是讓劉公子看見了,他還以為我們武聖門成天灌酒尋樂呢!”
“劉公子?”
“劉穎賦啊,你沒忘吧,他特地來接你返回劍英門了。”
“穎賦哥?”薄月靜睜大了眼眸驚愕不已!“他現在人在哪裡?”
“他在……”
一道低沉嗓音截斷了冷香的話。“我讓他在大廳候著。”
“少主。”冷香立刻彎身行禮。
也不知是什麼原因,薄月靜直覺的轉開身不想面對他,可此舉當場讓冷珏刷冷了俊臉!
“出去。”
“是,少主。”冷香不敢多留一刻,馬上走人,還不忘關門。
阿吉好凶……薄月靜悄悄地嚥了咽口水,微僵著身形不敢動,任由房中的靜默一點一滴的催緊她的神經,直到快要繃斷為止,她吸了口氣鼓足勇氣,在他諱莫如深的視線下,緩慢地攤開布包收拾行李。
“你在做什麼。”
他低沉粗嘎的嗓音駭了她一跳!
“我……我要趕快準備,穎賦哥他在等我。”
她迴避閃躲的眼眸自始至終都不曾揚起,更別提看他一眼。
冷珏心頭怒火陡生!
理不清究竟是哪一種脫韁的情感,他衝動地跨上前,伸手扣住她纖細的手腕。“你就這麼急於離開這兒?”離開他的身邊?!
薄月靜的熱淚差點兒進出眼眶!“阿吉,我的手……好痛!”
“一聽見劉穎賦在大廳等你,你就迫不及待的收拾包袱想跟他走了嗎?”
打從劉穎賦抵達武聖門開始,他的心就沒平復過!像有一股強大而無法忽視的威脅臨頭,甚至比有人要他的性命這件事還要惹人心煩氣躁……他從來沒有過像現在這樣煩怒躁鬱。
這丫頭帶給他的究竟是什麼樣的影響?為什麼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阿吉,放開我,我的手……”
“別叫我阿吉!我是冷珏!”
她喊他阿吉的口氣中有一種醉人的甜膩,會讓他煩亂的心更加糾結紛擾!
薄月靜真的落淚了,她知道他是冷珏,是人人口中敬畏服從的冷少主,不是阿吉,她曉得。
雖然明白,但是心裡的那一個角落,還是盼望著他仍是那個陪著她天南地北四處尋人的阿吉,是她觸手可及的人,而不是現在這個她連想見他一面,都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