帖子,不過說是王爺與王妃的故人。”
先生?
賀淵與薛雲舟對視一眼,兩人心有靈犀地同時想到嚴冠玉,何良才沒見過嚴冠玉,但與他們相識,又是姓嚴的,除了嚴冠玉,他們也想不出別人了。
賀淵抬頭,波瀾不驚道:“請他進來吧。”
薛雲舟鬼鬼祟祟地看了眼朝廷使者,湊到他耳邊低聲問:“真請他進來啊?到時被發現了,我們是袒護還是不袒護啊?”
賀淵神色不動,只看向他的時候眼底流露出一絲笑意:“他但凡有腦子就該知道今天這場合有朝廷的人,既然他敢來,就說明他做好了被發現的準備,要真的被發現了,這麼蠢的人我也沒必要袒護他了。”
薛雲舟點點頭,隨即又咂摸出一點不對勁:“我就沒想到這茬,總覺得你在說我蠢。”
賀淵睨他一眼:“沒事,你蠢成豬我也不嫌棄。”
薛雲舟:“……”
沒多久,門外走進來一個長身玉立、氣質翩翩的中年文士,此人蓄著美髯,手執紈扇,走起路來衣帶當風,引得一眾賓客頻頻回頭。
薛雲舟定睛望去,差點一口湯噴出來,強忍著嚥下去,嗆得咳起來:“臥槽,我以為諸葛亮來了!”
坐得近的人聽到他的話紛紛面露疑惑:諸葛亮是誰?
從門口進來的”諸葛亮”正是嚴冠玉,作為朝廷欽犯,他就這麼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甚至還面帶微笑地沿途向眾人拱手致意。
朝廷派來的使者自然也看到他了,但他現在的扮相與本來面目差別太大,而朝廷的畫像是晉王的人查到他身份後根據他幾年前的相貌畫的,也與如今的真實相貌有一定差別,朝廷使者沒見過他本人,單靠畫像完全沒辦法產生聯想,再看席間各位雖然面露好奇,但總體都還淡定,於是朝廷使者徹底放棄對嚴冠玉的觀察。
在座幾乎都是青州官場中的官員及家眷,彼此都是相識的,陡然冒出來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嚴冠玉,眾人面面相覷之餘自然要打聽一番,賀淵為了給眾人釋疑,讓人給嚴冠玉添了個座位,這座位正在薛雲清旁邊。
眾人看看這一桌的其他人,瞬間明白:原來這是王妃家的親戚啊!
嚴冠玉看到薛雲清身邊擺上了空位,立時笑得見牙不見眼,不過他也沒忘記正事,先是大步走向賀淵與薛雲清,與他們客套了幾句,又送上賀禮,這才迫不及待地走到薛雲清身邊坐下,朝在座各位狀似熟稔地打了聲招呼。
薛雲清神色如常地瞥他一眼,淡淡道:“你回來了?”
這句話的本意是從寧州回到玉山了,嚴冠玉卻理解成回家了,不禁笑容更甚,絲毫不介意熱臉貼冷屁股,往他那邊湊了湊,低聲笑道:“媳婦兒,我回來了。”
薛雲清手一抖,怒瞪他:“你胡說什麼呢!”
嚴冠玉覺得他發怒的模樣都格外吸引人,忍不住含笑盯著他看了片刻,隨即擺出一張無辜臉:“上回你收下的那枚玉佩是我嚴家的傳家寶,我娘專門留給我叫我送給媳婦兒的。”
薛雲清皺了皺眉:“你夾在信中送過來,我想退也無處可退,現在既然你回來了,我立刻就還給你。”說著就要從袖中摸出那枚玉佩。
“別別別!”嚴冠玉急忙攔住他,笑嘻嘻道,“送出去的禮物哪有收回的道理?再說你都貼身收著了,自然是極喜歡的,不必不好意思。”
薛雲清臉上劃過一絲不自在,冷聲道:“若真喜歡就佩戴在腰間了,隨身帶著不過是為了見到你的時候方便直接還給你,你不必自作多情。”
“對對,你說的都對。”嚴冠玉連連點頭,隨即又一臉苦相地看看桌上的其他人,“我肚子好餓,你們都不吃飯嗎?”
桌上其他人:“……”
薛雲清面色很不好看,他本就自尊心極重,又性子敏感,雖然嚴冠玉與他說話時刻意壓低了嗓音,可同桌吃飯的人還是能聽到一些,這讓他有種被扒光衣服暴露在人前的羞恥感,也讓他惱羞成怒,恨不得一榔頭錘死嚴冠玉。
嚴冠玉卻在將他火氣逗出來之後轉頭開始與桌上的其他人寒暄,薛雲清見他沒事人似的,心中鬱氣更甚,咬緊牙關將袖子裡的玉佩掏出來塞給他,之後低頭一聲不吭地埋頭吃飯。
嚴冠玉低頭看看手裡的玉佩,眼底劃過一絲黯然,待抬起頭時又是笑嘻嘻的模樣:“算了,等媳婦兒消氣了再拿回去。”
薛雲清只裝作沒聽到。
兩人之間的你來我往雖然刻意壓制,不過有心人還是能看出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