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慶被薛雲舟的動靜嚇一大跳,想起他上次摔跤把腰給閃了,頓時緊張不已,連忙蹲下去扶他,同時小心翼翼避開他的腰,問道:“王妃,您沒事吧?有沒有哪裡摔疼了?”
薛雲舟已經完全進入另外一個世界了,完全聽不到他的話,只愣愣地讓他扶著在床沿上坐下,好半天才發出一聲:“真的?”
這聲音極輕,短短兩個字再加上不確定的語氣,神色顯得有點茫然。
餘慶摸摸後腦勺才反應過來他問的是什麼問題,連忙點頭:“當然是真的!小的眼神好著呢!”
薛雲舟嘴巴一咧,傻笑了兩聲,突然抬手在床柱上狠狠拍了一下:“真的!”
餘慶有點擔心地看著他,心道:原來王妃這麼在乎王爺啊,就親了一下而已,怎麼就樂傻了?成親也沒多久啊……情根深種得可真快啊!
餘慶雖然一直盼著他受寵,但那是深宅後院的生存本能,首先不談感情如何,只有受寵才能更好地活下去,現在他看到薛雲舟這麼一副神情,幾乎有點不能理解了,最後只能將原因歸結到“王妃是個痴情種”這上面去,之後在心裡默默感慨。
薛雲舟現在幾乎是又驚又喜,緩了一會兒之後就全剩喜了,高興得恨不得在床上滾兩下,滿腦子就只有五個大字加無數感嘆號:二哥喜歡我!!!
薛雲舟猛地站起身,一臉燦爛地想:二哥失憶了就是好啊!
想當年他醞釀了多少年才鼓起勇氣表白,那時候可是完全不敢抱任何希望,都準備好表白完就被提溜著回家面壁了,想想都覺得心酸。現在可不一樣了,現在他和二哥可是名正言順的夫夫,而且二哥喜歡上他了!
這麼幸運!必須將名分落到實處!必須去表白!
薛雲舟激動得有點顫抖,急切問道:“王爺現在在哪兒?”
餘慶想了想:“應該在外書房吧。”接著又正了正臉色小聲道,“王妃昨夜睡得沉,還不知道外面的事呢,聽說突利毛子打過來了!”
薛雲舟愣了一下,滿腔激動瞬間冷卻下來,轉頭看著他:“打過來了?打到哪裡了?”
“聽何總管說,繞過青州往京城這裡過來了,至於現在究竟打到了哪裡,我可就不清楚了。”餘慶說完又啊了一聲,“還有人在西南自立為王了,說是也打了過來。”
餘慶雖然說得鄭重,可到底身處京城,總覺得有皇帝和攝政王在這裡坐鎮,不會有太大的危險,因此沒有多少緊張的情緒。
薛雲舟重新坐下,覺得有點頭疼,他就想不通了,怎麼二哥走到哪裡都是個勞碌命?
上輩子在譚家,老大是個什麼都不管的,一門心思鑽進研究所搞研究,二哥必須頂替他挑起大梁,還得跟譚爸爸帶進來的後媽和私生子鬥法,好不容易鬥倒他們了,又要鬥集團裡那些倚老賣老的傢伙,等終於坐穩了屁股底下那把椅子,還沒來得及享受人生贏家的快感,竟然又莫名其妙穿到古代來了。
現在做了個攝政王,聽起來風光無限,實際上卻處處是陰謀陷阱,不僅要應付宮裡的少年皇帝,還要應付百姓造反和外族入侵,這會兒怕是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了。
薛雲舟覺得有點心疼,心疼之餘又有點失落:二哥都要忙成狗了,還有沒有時間談戀愛?我是不是還得繼續做單身狗?
雖然他覺得表個白也不影響什麼,但是這積累了多少勇氣的事,怎麼著也要鄭重一點才是,而且也要挑好時機,萬一時機不對……
薛雲舟左思右想,已經腦補出賀淵在書房忙著看各種戰報,自己興沖沖跑過去表白,對方就胡亂點了點頭說一句“知道了”,接著埋頭繼續忙碌的場景,想想都覺得很苦逼。
餘慶看著薛雲舟臉上的糾結表情,一頭霧水:“王妃,您怎麼了?”
“唔……沒事。”薛雲舟搖搖頭,糾結了半天還是抵不住心裡的狂喜,再一想餘慶說的話,悔得腸子都青了,於是咳了一聲,不自在地問,“昨天,王爺……嗯……那個,我怎麼會打他呢?”
餘慶道:“小的要是沒聽錯的話,王妃大概以為是有蚊子……”
薛雲舟聽得心情又飄起來:這麼說,親到了啊!好可惜,自己完全不記得了……
薛雲舟喜滋滋地在兩個腮幫子上點了點,看著餘慶:“這邊還是這邊?”
餘慶不解地撓撓頭:“當然是親嘴啊……”
薛雲舟愣了愣,噗嗤一下就覺得頭頂冒煙了:完全不敢想!
“我去找王爺!”薛雲舟做了那麼多心理建設全部泡湯,迫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