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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鴻門宴?

豔陽當空。

鄧氏站在重華樓庭院裡。

不知是熱,還是心中焦灼,汗溼了內裡的小短襟。

她來了已經有小半日,院子裡的人,全當沒有瞧見她,各自忙活手裡頭的事兒。

抹了抹額上的汗,頭暈目眩。喚住提著食盒來的白芷:“華姐兒……”

白芷心中冷笑,算計她家小姐不留情面,如今哪兒來的臉求她們小姐幫忙?心中十分瞧不起,面上還是規矩道:“小姐忙活半日,一口熱乎飯還沒有吃呢!三夫人沒有要緊事,待小姐用完膳再說。”走了幾步,回頭見鄧氏張嘴要說話,皺眉道:“三夫人您也知曉,前兒個小姐碰上糟心事,雖然子烏須有,可耐不住底下人嘴碎,編排得有聲有色,小姐氣得都沒有合過眼。奴婢多嘴說句不應該的,小姐也是心善沒有過多計較,我們這些個做奴才的都看不過去,只可惜不知是誰幹的!”說到最後滿臉氣憤。

鄧氏面色變了幾變,白芷的話分明是說給她聽。

當真悔青腸子,哪裡知道她前腳設計謝橋,後腳就有求於她?

若不是沒有別的法子,她絕對不會給謝橋羞辱她的機會!

“白芷,請三夫人進來。”

謝橋清泠的聲音自屋中傳來,猶如一股甘冽清泉,鄧氏心中燥熱之氣盡散。

望著一襲素白紗裙的謝橋,一根竹簪隨意綰起如瀑青絲,如新月清暈,清雅脫俗。正伏案抄錄著什麼,鄧氏並未細看,也不好打攪了。

待明秀催促謝橋用膳,鄧氏方才開口道:“華姐兒,凝兒她身體不適,太醫束手無策,三嬸孃這才來叨擾你,請求你給凝姐兒瞧一瞧。”

這一番話,她在心中反覆說了許久,生硬的背下來。

謝橋接過帕子擦拭手上的水珠,似笑非笑道:“既知是叨擾,又何必再來?”

鄧氏一怔。

謝橋眉眼冷清,下逐客令:“您請回罷。”

“凝兒與你走得親近,你不能因為我的緣故,對她見死不救。”鄧氏陡然拔高聲量,頭上金釵晃動間的細碎光芒,映照得她面如金紙。“你心中的怨恨,衝著我來,凝兒她是無辜的!”

無辜?

謝橋目光一冷,譏誚道:“難道我就不無辜?”

鄧氏面色大變,是了!謝橋放下狠話,哪裡還會救容凝?

力氣似被抽離,渾身發軟,一手撐在桌子邊緣微彎著身軀穩住身形。

當日太醫說她能治,容霖要她給謝橋賠罪道歉。可她偏不信除了謝橋,無人能醫好凝兒!她找來大半大夫,個個都搖頭走人。她能夠繼續找下去,但是凝兒卻是等不得了!

“華姐兒,就當三嬸孃求你了!跪下來求你了!”鄧氏要跪,明秀眼疾手快的託扶住她:“三夫人,你算計別人的時候,恐怕沒有想過有今日。你快走吧,不要為難我們小姐。”

鄧氏見謝橋無動於衷,低笑幾聲,自嘲道:“你對親生父親都鐵石心腸、冷漠無情,我怎得就還看不明白,過來求你?”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鄧氏雙目通紅的望著慢條斯理用膳的謝橋,手指緊握成拳。

望著鄧氏離開的身影,謝橋擱下筷子,想起容凝給她看的那根琉璃釵。

“小姐……”明秀喚著失神的謝橋。

“明秀,你將五小姐的琉璃釵給我拿過來。”謝橋從給容凝診脈的大夫口中得知的症狀,心裡大約有了底細,卻不能確認。

“您要給五小姐醫治?”

謝橋沒有回答,她還在等一個契機。

……

果真如謝橋所料,當日夜裡,輔國公便找她給容凝解毒。

謝橋手裡拿著輔國公送來的墨色玉佩,得償所願後,便應允他的請求。

隨他一同前往芳華院,診脈後,謝橋拿起一根銀針,扎刺進頭頂一處穴位。頃刻,拔出來,燭火下銀針尖端泛著青黑色。

鄧氏緊張的盯著謝橋,等著她開口。

謝橋卻是收拾東西,一言不發的走出去。

鄧氏想問又不敢問,心內好似滾油煎。

輔國公跟出去,謝橋頭也不回道:“明日。”

翌日一早,謝橋拿出研製好的解藥擱在桌子上,就著陽光細細端詳著琉璃釵,上面那層朦朧的霧色如同隴上一層薄紗。隨手沾一滴溶化解藥的水塗抹一角,晶瑩剔透!

謝橋目光漸漸沉斂,嘴角凝著一抹冷笑。

“小姐,宮中來人,皇后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