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橋走出衙門,她不知為何知府會改變主意,給她三天的時間尋找證據。若是拿不出證據,便給予馬全賠償離開帝京。
快速的捕捉到重點,周知府強調幾遍要她離京,定是指使他的人,不希望自己留在京城。
嘴角露出一抹刺骨的森冷笑意,對她是否留在京城之事如此耿耿於懷的除了衛如雪還有何人?
當初她願意配合衛如雪,將功勞讓給她,而不是毛遂自薦進宮給太后治病。便是明白她的處境!京城居大不易,她沒有任何的靠山,名利帶來榮耀的同時,還有致命的危險!
第一個不會放過她的便是尚書府,更別說暗處其他隱藏的危機。
馬全面如死灰,他不知道為何明明已經將謝橋治罪,周大人又臨時反悔了?
“走著瞧!”馬全撂下狠話,抱著孩子離開。
謝橋望著馬全的背影,指甲劃過袖中那張臨摹她字跡的藥方。抿緊唇瓣,不知道衛如雪許諾他什麼,竟讓他喪心病狂的殺了自己的孩子!
身心疲倦的回到醫館,謝橋見門口站著一人,仔細一瞧,嘴唇微揚露出一抹淺笑:“明秀,你終於來了!”
在她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
“小姐。”明秀看著面容疲憊的謝橋,眼裡有著心疼。若不是有要緊事需要她辦,定不會離開小姐那麼久。
可到底是讓小姐一人受委屈、欺辱了!
她來的時候,路人指指點點,從他們言談中不難聽出她遇上麻煩:“小姐,此事交給我來處理。”
謝橋搖頭道:“你盯著馬全,旁的事我自有主張。”看著風塵僕僕的明秀,謝橋神色凝重的說道:“可尋到大師兄了?”
“我去的時候大師兄已經離開,他知曉我們會去尋他,留了一封書信,還有一些銀子。”明秀將信和銀票遞給謝橋。
謝橋看著銀票嘆一口氣:“你一路奔波辛苦了,先洗漱休息,其他事明日再說。”
見到明秀來了,謝橋整個人輕鬆許多。
可想起今日之事,臉上隴上陰霾。
……
第二日一早,明秀便去找馬全。打聽的訊息卻是馬全拿了一筆銀子,連夜離開京城,只剩下老婦人獨住在破敗的宅院裡。
“還有一批人也在找他,我跟著這些人到了尚書府後門。奴婢猜想給馬全銀子的人,未必是衛如雪。”明秀昨夜裡問清謝橋在京城的處境,提及衛如雪便是咬牙切齒。“馬全不見蹤影,對我們來說也算是一件好事。只是不知是誰在暗中幫我們?”
“馬全在不在,我都得還自己一個清白。”謝橋沉默片刻,起身道:“我去會會老婦人。”
老婦人住得比較偏僻雜亂,那一排矮房子宅院都極為的破敗。
謝橋站在門口敲門,並沒有人開門,隱約聽見吵鬧聲中夾雜著哭聲。
“隔壁傳來的,聽說也是得了和這家一樣的病,也不大好了。”明秀指著隔壁的院子說道:“這家的孩子常與老婦人的孫兒在一起做活撿旁人丟棄的食物吃。”
說話間,老婦人開啟門,見到謝橋眼底閃過詫異,還有一絲愧色。不敢和她直視,低著頭道:“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此行目地,您心中十分清楚。醫者父母心,我不忍見死不救,卻沒有想到會沾惹一身腥。您不是是非不分、鐵石心腸的人,心中仍存良善。您孫兒的事情,心中定是痛苦之極。可這一切的苦果由誰造成,沒人比您更清楚。”謝橋開門見山道。
老婦人一言不發。
謝橋冷笑道:“若是因為一時善舉,身陷牢獄之災,往後誰還敢行善?您的鄰居想必也帶著孩子求醫,卻因為沒有銀子看病被拒門外。而想要行善的人,怕是因為我的官司,弄得不敢施以援手罷?”
老婦人眼底露出痛苦之色,想要說什麼,終究是欲言又止。
“你孫兒是被你兒子貪財害死,這樣的畜牲,你還想要維護他不成?”明秀氣急,這老婦人顯然是油鹽不進。
老婦人抬頭,渾濁的眼底佈滿滄桑:“我的孫兒沒了,不能再沒有兒子。你就當我這輩子欠你,來世做牛做馬回報你!”
嘭——
門被合上。
“喂——”明秀拍門被謝橋制止住:“算了。”
“小姐,這老婦人鐵了心要攀咬住你,就算馬全逃了,這官司依舊在衙門備案。三日後,她一口咬定你,豈不是要背上這黑鍋?”明秀著急了!臨摹謝橋字跡的人,也舉家搬走,所有的線索全被切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