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天的忙亂,天色已經漸漸黑下來。
隨著秦驀那句話落,屋子裡陷入一片寂靜。
一對龍鳳火燭高照,紅綢飄飄,她一襲紅色裡衣站在垂落的珠玉簾子,熒熒珠光流轉著淡淡的光澤,映襯得她玉色入骨的肌膚,泛著瑩潤紅光。
秦驀望著她滿面嬌羞的模樣,心神盪漾,緊了緊撐在床沿的大掌。
這時,明秀與藍玉提著熱水進屋,眼角餘光掃向一對新人,兩人各佔據一邊。焦急的朝謝橋使個眼色,將洗澡水準備好,再度退出門外。
謝橋接受到明秀的暗示,平日裡與秦驀相處,他動手動腳並不緊張害怕。
如今,名正言順之後,反而放不開手腳。
秦驀頭靠在床柱上,並沒有沐浴的打算,一雙幽邃的眸子闔上,彷彿即將要睡過去。
謝橋抿緊唇瓣,他雖然留有幾分清明,但是屋子裡飄散的酒氣,顯得他喝得不少。
想了想,謝橋緩步走到床榻邊,輕輕喚一聲:“郡王,快去洗漱。”
秦驀呼吸均勻,並沒有回應。
謝橋怕水冷了,伸手推他一下:“郡王……啊……”
秦驀倏然睜開眼,拉拽著她的手,拖進懷中,將她壓在床榻上。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鋪散在床鋪上,與她白皙剔透的肌膚相輝映,喉間不由自主的滑動一下,吻住她微張的紅唇。
謝橋渾身緊繃,他身上的酒氣並不濃烈,清醇甘冽中透著一絲甜,不由得動了動舌頭。腰間驟然一緊,他的吻如他的眼睛一般火熱,彷彿要將她整個人吞噬。急切而纏綿,讓她漸漸的招架不住,覺得身體每一處都在燃燒。
她身上的衣物此刻多餘而又顯得阻礙他的行動,秦驀一手拉開她腰間打結的衣帶。
謝橋胸口一涼,聲音微喘,有些哆嗦的說道:“你,你先去沐浴。”
秦驀聽著她聲音微微顫抖,手臂柔若無骨的掛在他的脖子上,緊貼著他喘息。不捨的捏了捏她的手臂,水潤得彷彿能掐出水來。在她臉上親了幾口,跨下床:“伺候我寬衣。”
謝橋手腳發軟,定了定神,扶著床柱下床,穿著繡花鞋到他的身旁,盯著他腰間的玉扣出神。
秦驀握著她柔若無骨的雙手,放在玉扣上,教她如何解開:“記住了,我只教一遍。”盯著她微微發紅的耳根,含笑道:“日後我的日常起居,便交由你打點。”
謝橋手一哆嗦,輕輕點了點頭,這些柳氏都交代過她,陳氏也與她說過。
手忙腳亂的解下外袍,秦驀摟著她纖細的腰肢,身上散發出淡淡好聞的清雅馨香,他心生意動,垂頭在她雪白如脂玉的脖頸上輕咬幾口。謝橋輕呼一聲,往他懷裡鑽。
“伺候我沐浴。”秦驀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薄唇蹭了蹭她的臉頰,帶著絲絲曖昧,“嗯?”
謝橋搖頭,堅決不答應。
秦驀低笑幾聲,怕嚇著她,拿著衣物去淨室。
他一走,謝橋僵滯的身子鬆懈下來,雙腿發軟,無力的靠在一旁厚重的插屏上吐出一口濁氣。
“明秀……”謝橋平復急速跳動的心律,喚著明秀進來。
明秀守在門口,聽到叫喚聲,推門進來,看著謝橋靠在插屏上,驚訝餓說道:“郡王妃,您怎麼了?”
“扶我起來。”謝橋避而不答,將手遞給明秀。
明秀看著她面色緋紅,脖頸間零星幾點如紅梅的斑痕,心裡頭瞭然,連忙攙扶著她坐在床榻上。
“郡王妃,您要喝水麼?”
謝橋點了點頭。
明秀端著水杯遞給謝橋,聽到淨室有動靜,怕是郡王沐浴好了,識時務的退下。
“明秀,你留下。”謝橋也是豎著耳朵聽淨室裡的動靜,心驟然提到嗓子眼,她自然知道接下來該要做什麼。
明秀嘿嘿笑幾聲,不顧謝橋的挽留,合上門守在外頭。
秦驀洗漱出來,裡衣鬆鬆垮垮地隨意穿在身上。墨髮披散在身後,水珠將他的裡衣浸溼,顯露出他結實精瘦的身材。
謝橋看著他從容的坐在凳子上,斟水慢慢的啜飲。猶豫片刻,拿起手邊的帕子過去替他將溼發絞乾。
秦驀握緊了杯子,一雙黑眸盯著水杯,杯中倒映著他緊繃的面色。
謝橋見他沒有胡來,不由得鬆一口氣,想起今日一干宗婦豔羨的神色,打破屋中寧靜微妙的氛圍:“今日你去迎親,府上有發生什麼事?”
秦驀勾唇,回首笑望她一眼:“你想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