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說話,手下們在山下等待他們。
灰箭不肯離開主人,就在附近徘徊。
季聶提嘆道:“真令人難以置信。薛廷蒿是不是在撒謊呢?一切都是他憑空捏造出來的。”
辜月明目光向他投過來,道:“季大人真的這麼想嗎?”
季聶提迎上他的目光,沉聲道:“我不是真的這麼想,而是希望真的是這樣子,因為這不是我能明白和掌握的。剛才進入雲夢澤後,戰馬忽然驚惶後退,卻不見有野狼出現,來的只有月明,亦是我沒法解釋的異事。”
辜月明心中浮現無雙女的倩影,心忖如果她找到薛廷蒿的遺體,定會傷心欲絕。旋又把她硬排出腦海之外,收攝心神。道:“為何你們會容戈墨參與這件事?”
季聶提雙目精光閃現,道:“是錢世臣的提議,藉助戈墨超凡的醫術,找出尋寶團員的死因。”
辜月明冷笑道:“戈墨的死因調查,肯定對夫猛不利,對嗎?”
季聶提沒有答他,好一陣子後,道:“你在懷疑戈墨?”
辜月明淡淡道:“季大人先答我的問題。”
季聶提點頭:“確是如此,戈墨驗屍後,發覺所有屍身都有被毒針刺過的痕跡,位置都在背後的位置,只有夫猛能在他們毫無防備之下從後暗算得手,而依兇案現場團員伏屍的位置,顯示夫猛在濃霧中行事,一次殺害所有人。”
辜月明平靜的道:“天下間有如此厲害的劇毒嗎?且是立即毒發身亡,季大人聽過有這麼厲害的毒嗎?”
接著雙目殺機大盛,道:“我在來此途中,兩次遇伏,如果我所料不差,襲擊我的肯定是戈墨,而錢世臣則脫不掉關係,只有他曉得我從京師趕來。”
辜月明交代了兩次遇襲的情況後,季聶提沉吟道:“事實上我一直懷疑有人從中弄鬼,只沒有想過是錢世臣。正如你的推論,夫猛根本沒法開敵楚盒,怎會為不知道的東西致身敗名裂,家破人亡。錢世臣也是同一情況,比夫猛更不如,夫猛至少曉得牟川的故事,錢世臣則只知夫猛是到澤內找尋一個古代遺下來的盒子,夫猛連鬼域的事部瞞著他。”
辜月明訝道:“鬼域?”
季聶提苦笑道:“若古城真的存在,我們又怎都找不到,不是鬼域是甚麼?”
辜月明道:“戈墨加上錢世臣,不可能的事也會變成可能,加上夫猛完全沒有防範之心,被他們有心算無心,著了道兒毫不稀奇。我雖然不明白錢世臣為何冒大險強奪楚盒,卻肯定只要抓起兩人,再由我用刑逼供,肯定可問出楚盒的下落。大人認同我的看法嗎?”
季聶提深吸一口氣,道:“完全同意。”
辜月明為之愕然,訝道:“想不到大人答得這麼爽脆。錢世臣不是大人的人嗎?”
季聶提意有所指的道:“誰敢欺騙我,誰便要死。不過要下手生擒兩人,必須嚴密部署,千萬不能魯莽行事。當然!如果我調來大軍,我們愛怎樣便怎樣,只恨眼前的形勢絕不容許我們這麼做,否則後果會非常嚴重。”
辜月明不解道:“我不明白。”
季聶提似是想到某一方面的事,雙目精芒爍動的徐徐道:“須分幾方面來說,月明始會明白現在岳陽城的微妙形勢。首先是錢世臣本人,他並不單是一個手握兵權的地方大臣,而是在江南有深厚基礎的鉅富,家族勢力龐大,根深抵固,且在江南長期當官,抓起他很易出亂子。”
辜月明點頭表示明白。
季聶提道:“其次是朝廷心腹大患大河盟,其大籠頭皇甫天雄反不足懼,只是個沒有甚麼大志的人,可是他的左右手丘九師和阮修真卻完全是另一回事,自他們登場後,大河盟的勢力擴充套件膨脹得氣勢洶洶,明眼人都看出他們不甘心只當個獨霸一方的幫會。如果江南不穩,朝廷又調動軍隊南下,等於逼他們立即起兵造反。大河盟在大江一帶的號召力,是絕不可小覷的。”
辜月明道:“只要我們設局誘錢世臣和戈墨到雲夢澤去,下手生擒他們,再找個冠冕堂皇的藉口,安撫江南的民眾,該不會引起大河盟的警覺。”
季聶提道:“在平常的情況下,月明的提議不失為一個好辦法,不過現在並不是正常的情況。丘九師和阮修真此刻正在岳陽城內,與錢世臣緊密合作誘捕五遁盜,任何針對錢世臣的行動,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惹來難以預測的後果。”
接著把丘九師捕盜大計的來龍去脈說出來,然後道:“捉錢世臣易,戈墨卻是行蹤飄忽、性格深沉、大智若愚之輩,又武功高強,精通道門異術,如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