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高潔道歉的話兒，並約她到一家咖啡館見面。高潔看了，臉上旋即露出了一絲微笑。

高潔在去咖啡館時，特意打扮了一下。看上去，溫馨淡雅。

按照約定的時間，徐雷在一個靠近窗邊的座位上等著高潔。

看著高潔遠遠從咖啡館外走進來，徐雷朝她揮了揮手。

兩個人面對面坐下後，徐雷竟有些歉意地對高潔說道：“我這幾天特別忙，所以——”

高潔領會了徐雷的意思，便望了他一眼，轉了個話題：“算了，這幾天的事就不要說了。我有一個訊息要告訴你。”

徐雷問：“什麼？”

高潔認真看著徐雷的表情，說道：“我沒懷孕。”

“也好。”徐雷望著高潔的眼睛，“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我們還年輕呢。”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高潔抬起頭來問道：“對了，馮豫在你那兒幹得怎麼樣？”

徐雷笑了笑，真心說道：“這小子，看不出來還挺勇敢的。”

高潔說：“我聽說你派人家去當臥底，存心想折騰人吧？你一向看不慣馮豫。其實他真是挺踏實的一個人。”

“不，不是我折騰他，這事只有他能幹。他沒在盛世公司露過面，別人都不認得他。再說是他自己願意的。”徐雷解釋道。

臉譜　第四章（10）

“以前在學校讀書的時候，你們刑偵系的人就老是捉弄馮豫。有一次你還讓秦歡給他打電話……”高潔說到這裡，突然剎住不說了，她抬頭看了看徐雷，徐雷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徐雷接著說道：“對呀，把他騙到電影院門口，讓他淋了一晚上雨。”

兩人說到這裡，忽然又都不說話了，彷彿是在竭力繞開一些障礙一般，氣氛顯得十分尷尬。

就在這時，徐雷的電話響了起來。徐雷的電話總是那麼多，而且每個電話又總是十分焦急的樣子。高潔已經見得多了，也就不再過問了。

徐雷接完電話，望了高潔一眼，歉意地說道：“真對不起，本來今天想好好陪你吃頓飯的。我現在馬上要趕回隊裡去。”

高潔十分理解：“你去吧！”想了想，又補了句，“晚上還回來嗎？”

“很難說。要回來可能也挺晚的，你不用等我了。”說著，徐雷起身匆匆離開了，服務生走過來問道：“小姐，您還需要什麼嗎？”

高潔伸了一下手：“把選單給我吧，我還沒吃飯呢！”

誰都不會留意到，正當高潔獨自一人坐在窗邊吃飯的工夫，那輛黃色工程車從窗外緩緩駛了過去。

8

夜色降臨之後，江洲市京劇團裡又開始熱鬧起來。

臺上正在上演的是傳統劇目《西廂記》。此時，白玉華聲情並茂地在臺上唱完了一段，臺下立時響起一陣連著一陣的叫好聲。看得出來，今天晚上，白玉華的情緒頗為高漲，她已使出了渾身解數。

徐奉公照例和他的幾個老友坐在觀眾席上，老友們一個一個在那裡連聲喝彩，徐奉公低垂著一顆花白的頭顱，又坐在那裡睡著了。

身邊的一個老友看到高潮處，禁不住用手肘拱了拱徐奉公：“老徐，看哪！這段最精彩！”

徐奉公懵懵懂懂睜開眼睛，忽然問道：“什麼？到哪兒了？”

那個老友扭頭看了徐奉公一眼：“嘿，回去再睡覺嘛！”

徐奉公聽了，坐起了身子，正巧戲臺上又到了高潮，便跟著大家一起鼓起掌來。

臺前熱熱鬧鬧地演著，臺後的羅小威卻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裡，若有所思地望著調皮的雙兒跑來跑去。

甘怡陪在羅小威的身邊，也坐在那裡望著雙兒。

羅小威說：“過兩天我帶他上爸爸的墳上去燒個香磕個頭，也算是認了師門。以後就讓他跟那幫小徒弟一起練功吧。”

甘怡：“我看你去了這幾天心情好多了。你剛走市裡就來了個日本訪問團，點名要見你呢，可惜你不在。”

“不見也罷，沒什麼可惜的。”羅小威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甘怡：“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不過，最後也沒讓白玉華去，李昆還是覺得她上不了檯面。後來他自己去了。”

正說到這裡，突然從前臺又傳來一陣熱烈的鼓掌聲。知道白玉華就該下場了，羅小威站起身來，對甘怡說道：“我和雙兒先回去了，省得見著她惹一肚子氣來。”

此時的步行街上，一片燈火輝煌。

陸自立一個人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