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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有了高潔,立馬就顯得空蕩和冷清了許多。徐雷就那麼呆呆地坐在沙發上,不開燈,也不說話,大睜著眼睛,目光始終盯著面前的白牆。他感到自己的大腦裡一片空白。

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徐雷順手從茶几上的菸缸裡抽出一支菸來,點燃之後,狠狠吸了兩口,濃烈的菸草味立刻把徐雷嗆得咳嗽起來。徐雷趕緊又把那支菸摁滅在了菸灰缸裡。

徐雷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這時才突然想起,自己已經有兩天沒有刮鬍子了,臉腮上已經長出了密密的胡茬。

他站起身來,接著把房間裡所有的燈都開啟了。霎那間,整個公寓被照得如同白晝一般明亮起來。

徐雷開始勘察房間,從門口到客廳,再到臥室、陽臺、衛生間和廚房,重新檢查了一遍,幾乎沒有發現什麼可疑的線索。

徐雷終於有些洩氣了,於是,十分疲憊地坐在書桌前的一把轉椅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臉譜 第十章(4)

片刻,徐雷下意識地拉開了身前的一隻抽屜,一眼在抽屜裡發現了那封信件。他覺得有些驚異和興奮,馬上用拆紙刀把信封啟開了。

信封裡裝著一張複製的顏色已經有些發黃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青年。照片的背景是一個村落破舊的牌樓。除了那張照片,整個信封裡空空蕩蕩沒有一行字句。徐雷有些疑惑,又看了看信封,見右下角位址列裡只寫著“餘生”二字。徐雷喃喃地念著“餘生”這個名字,剎那間,似乎預感到了什麼。

第二天上午,徐雷想著那封莫名其妙的信件和信件裡的那張照片,來到老父親的家裡。

徐奉公戴著老花鏡,腰上繫著圍裙,正在廚房裡燒一砂鍋雞湯。整個小院裡香氣四溢。

正在這時,徐雷走了進來,不解地問道:“爸,你這是……你血脂高,不能吃這麼油膩的東西。”

徐奉公頭也不回地只管忙自己的:“我知道,這是給高潔熬的雞湯。走走走,不要擋手擋腳的。”

徐雷聽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心裡明白,直到這時,徐奉公還不知道高潔已經成了植物人。

徐奉公抬眼望著徐雷,囑咐道:“待會兒,你順路送到醫院去。”

徐雷感覺到自己的眼裡一下子潮溼起來,但很快又忍住了:“好了,你歇著吧,我來。”

“我已經做好了,你來幹什麼?”徐奉公堅持要親自把雞湯熬好,“再熬半個小時就成,老母雞熬的湯,補人得很呢!這老母雞,我還是託老街坊從鄉下帶來的。”

徐奉公一邊說著,一邊往裡屋走去,徐雷跟著進去……

徐奉公在八仙桌前坐下,一邊歇著,一邊喝茶。徐雷順手從一隻手提包裡拿出了那張發黃的黑白照片遞給徐奉公:“爸,你看看,認識照片上的這個人嗎?”

徐奉公重又把老花鏡戴上,接過照片,仔細端詳了半晌,緩緩地搖了搖頭:“這是誰呀?有些年頭的照片了!看樣子是六七十年代的。哪裡來的?”

徐雷皺了下眉頭:“我也不知道。這張照片是……是一個叫‘餘生’的人寄給我的。”說到這,徐雷頓了一下,近乎自語地說,“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和照片上這個人有些關係。”

徐奉公聽了徐雷的話,很是驚訝:“什麼關係?”

徐雷望著徐奉公,禁不住問道:“爸,我想知道我是從哪裡來的?”

“你不是知道了嗎?我給你說過很多次了。”顯然,徐奉公不願意舊話重提。

徐奉公一邊這樣說著,一邊又把那張照片舉起來看了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斷定道:“照片上這個人我肯定不認識,肯定沒見過。”

一句話說完,徐奉公心裡惦記著雞湯的事,又站起身來向廚房走去了。

煤氣爐上的雞湯正咕嘟咕嘟地冒著熱氣。徐奉公望著騰騰熱氣,不自覺地嘆了一口氣:“一晃眼就三十年了。唉!七四年,我到福建平潭去辦一個案子。當時還沒有那麼多的高速公路,來去都得坐火車,進出福建更是隻有一條道。我一去就是三個月,回來的時候,就快要國慶節了。路過火車站值班室的時候,我聽見有小孩子哇哇大哭,也沒人管,我當時動了惻隱之心,就走過去看……”

徐雷試探地問道:“那個小孩就是我?”

徐奉公毫不避諱地點點頭:“就是你。剛出生沒幾天,眼睛還沒睜開呢!值班的是一個鐵路工人,他也不知道拿你怎麼辦,說是同事在車廂裡發現的。我和你媽結婚好多年了,一直沒有小孩,就這麼把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