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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來便發現冬天來了。

反正不管怎樣,如今這種天氣打地鋪是絕對凍不死人的。

這一次我堅決沒讓那些女官再幫我洗浴梳妝,連紅地毯也撤了,她們原先死活不肯,不知為何,旨意竟莫名其妙請到了衛聆風那裡,卻被他輕描淡寫地一句:“隨她高興。”便灰溜溜地回來了,看我的眼神自然也愈加憤恨和鄙夷。

我看心慧抱得太多有些吃力,伸手想接過一點,她卻忙退後一步道:“小姐你要老這麼親力親為的,也太惹人注意了。”

我好笑地扯過一個枕頭,正待說話。

忽然,心中警召陡生。

徹骨的寒意襲體而來,這種感覺太熟悉了,當初在湖邊那種生死一線的驚魂,猛然間重回心頭。

那日刺殺之後我一直沒去追究,心裡總覺得想殺我的無非是扯上了我這皇后的身份。

以後的幾日我都比較小心,無夜也幾乎寸步不離我左右,一路無事進到宮裡後我便也把這事給忘了,警戒鬆懈下來。總覺得在這深牆皇宮內院的,誰會有膽來刺殺。

只是所謂警召也不過在腦中閃過,根本談不上保命。

因為同一時刻,漫布著寒意的刀尖已映著月光直襲而來。我駭然發現,他的目標不變,仍然是我的右胸。

本能地將枕頭舉在胸前,棉絮隨著刀光漫天飛灑開來,刀尖依舊向前眼見要沒入我胸口。

電光火石間我能看到急衝而來的無夜和心慧,一臉驚惶,心中猛地一沉,只想拖得這一刻便是一刻,不如搏一博。

右手提起,左手猛地一扯,“絕”絲閃著似金似銀、似明似暗的光曝露在月光下。

我的眼睛略去了所有餘光一瞬不瞬緊盯著那刀尖,剎那間“絕”絲橫舉到胸前,終於再一次於絕處逢生。

纖若髮絲,柔若柳絮,卻韌愈鋼鐵的絕絲堪堪抵住了那近在咫尺的刀尖。

我冷汗如注,恍惚間看到無夜和心慧與一個黑衣蒙面男子纏鬥,黑暗中他們的影子忽明忽暗,彷彿電影放映般在我眼前。

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黑衣人兩次的攻勢犀利無比,卻不是為了殺我,而是想傷到我沒有一點還手能力。可能……是為了挾持!

否則,兩刀不會都刺向右胸,而不是心臟。

否則,他不會一聽見有人來便撤退。

可是我也知道,那個黑衣人很厲害,是的,這裡沒人比兩度體驗的我更瞭解他的厲害。即便我、無夜和心慧三人聯手也絕對打不贏他。

戰鬥聲肯定會把士兵引來,可是萬一在那之前他對無夜和心慧痛下殺手呢?。

我猛吸了一口氣,拔出離開藍家後就一直帶在身邊的手槍,藉著月光上膛、舉起、瞄準。

他和無夜纏鬥在一起,身影難解難分,可是我知道我不會射錯,也絕不容許射錯。

因為我和哥哥是“暗黑一條街”中僅存的兩個,透過“地獄試煉”的——神槍手。

無夜的肩處被劃過一道傷痕,心慧退在一旁,臉色慘白。

我猛一咬牙,手指熟練地摸上扳機,適度地力道,微微……扣動——

月光,忽然如著魔般毫無保留地瀉在那黑衣男子身上,或者說是他的刀上……

那把刀,黝黑,細長,刀尖莫名地微微向上曲起。

“砰——”隨著槍聲響徹在這寂靜的月夜,響徹在這皇宮大院……

我驚惶失措,幾欲瘋狂地尖叫聲於同時響起:“快讓開——!!!”

從掉落懸崖那刻起,我的心從未象現在這般彷徨、恐懼過,那一槍……若是……

黑衣男子終於還是在千鈞一髮之際側了個身,子彈沒入他右肩,他身體猛地後退一步,露在月光下的黑眸微微閃過詫異,卻也只是一瞬,把刀交到左手。

只是這遲疑地一瞬,卻也足夠無夜挺劍進擊,眼見著那劍鋒即將沒入他胸口……

我腦中、耳中、心中什麼也沒有,內力瞬息間被提到最高,什麼對身體的損害,什麼危險,我一絲也沒法去顧。

此刻的我,無所思無所想,只知狂衝到鏖戰的兩人中間猛地撞開那長劍,身體竟收勢不住重重倒入那黑衣男子懷中。

體內氣血一陣翻騰,附近計程車兵被那搶聲驚動,趕了過來。我勉強壓下衝到喉嚨口的腥甜,沉聲道:“挾持了我,快走!”

他的眼中閃過詫異,卻也來不及多想,用還能動的左手拿刀架在我脖子上。

他的黑眸依舊冰冷如昔、依舊有著睥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