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寢宮,攝政王殿下直接將小皇帝抱下鑾駕走進衣帽間,親自為自家小皇帝挑了一件降紅色豔麗外衫穿上,自己則從另一邊取出一套普通黑色長衫套上。
“皇叔,您的衣物怎地在朕衣帽間?”您也是可以的,手都伸到皇帝衣帽間來了,改天你是不是還要睡朕的龍床。不對……這貨已經睡龍床了。
“為了就近照顧軒兒,皇叔日後便住在宮中。”攝政王殿下換好衣衫抱起小皇帝放在銅鏡前,將在御書房梳理的頭髮散開重新梳理,編好麻花辮從懷裡取出一物小心翼翼的固定在小皇帝的額頭上。
銅鏡些許模糊看不真切,但邵謙感覺到額頭上微涼的觸感,忍不住用手摸了摸那物,這菱形的紅色玉石,與他當初在神界時的飾物一模一樣。
“你……”邵謙轉頭面帶詫異的看著攝政王殿下,莫非他當真有記憶不成?但,他的反應又不像完全有記憶的模樣。這究竟怎麼回事?
“果真與你最是相配。”攝政王殿下眼中露出一絲笑意,當初他做第一個夢開始,最先畫下來的是這個額飾,甚至在畫下來之後便讓府中工匠著手打造,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與他的珍寶再次相遇。
邵謙摸摸額頭上的飾物笑道:“這是自然。”
當初菱形額飾是文森專門為他做的,神界沒有這等鮮豔的大紅色,文森獨闖魔界深淵,從最為接近地心的岩漿深處取得火菱晶,拳頭大小的火菱晶僅取最裡面的一小塊,經過打磨之後才拿給他佩戴。可以說,當年的文森將魔人神三界至寶都堆在了他的身上。
如今伴侶給他的這物雖說比不上火菱晶,但在這個小世界卻是萬中難求的珍寶。可見他為了這額飾,也廢了不少心思。
收拾好小皇帝后,攝政王殿下直接把頭上的羽冠取下來,然後蹲地上期待的看著小皇帝:“幫我編上。”
他記得,夢中那人一直都是金黃色短髮,每次都是給夢中黑髮的男人編辮子。他醒來就在想,倘若他今世當真能夠遇到夢中人,一定要讓他為自己編辮子,編一輩子的辮子。
邵謙讓攝政王殿下轉過身去,拿起牛角梳為他梳理頭髮。只不過他基本上就沒怎麼伺候過別人,怎能將一個頭髮梳理好?所以,時不時的都扯著頭髮拉的攝政王殿下頭一偏。
“你疼麼?”邵謙拿著牛角梳有些糾結:“倘若疼,我便讓宮人……”
“不疼。”哪怕疼也要忍著,金毛鬼沒能享受到的,自己能享受的怎能放棄這個機會?再者說,他家小皇帝身嬌肉貴,哪裡做過這等粗活?只是這點小疼小癢根本不算什麼。
身嬌肉貴的小皇帝幫攝政王殿下編好了,那手藝有點慘不忍睹。只是,在攝政王殿下眼裡這簡直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那種,還自戀的在銅鏡前面照了又照。完全不覺得已經編歪的辮子難看。
“軒兒就是手巧。”攝政王殿下親親小皇帝的爪子,把人抱起來往外走:“皇叔的馬車就在宮中,正巧能帶著軒兒出宮。”
說來,自己這麼來回跑好似有些遠,要不將攝政王府挪挪地方,蓋在皇宮旁邊?順便在宮牆上開個門?
“皇叔,你私庫有多少銀子?”邵謙現在就關心這個問題,不要到時候河道挖到一半沒錢了。
正在胡思亂想的攝政王殿下趕忙將遷府的想法趕走,現如今他的私庫可是為自家小皇帝準備的,日後不能再大手大腳花錢了。
攝政王殿下糾結了,他還真不知自己私庫多少銀兩:“改明兒讓人核算核算。”
“恩。”邵謙心裡則想著,既然人都是他家的,私庫也是他家的,改名讓人都搬走。
邵謙出門,自是要帶上惜福的,免得他待在宮中又胡思亂想,生怕攝政王殿下把他家主子給吃了。
攝政王殿下的確想把人給吃了,只不過跟惜福想的那種不一樣罷了。
從宮中到攝政王府不過一炷香的時間罷了,攝政王殿下一回府就吩咐管家做糖葫蘆送上來。管家聽到自家王爺這命令,人都快傻了,他覺得他家王爺一定中邪了,如若不然,這幾日咋就神神道道變得不一樣了?還糖葫蘆,您見過誰家御廚還會做這玩意的?
但是王爺的吩咐能不聽?管家幾乎是苦著一張臉去的膳房。在將王爺的意思傳達之後,那御廚提著一把刀面目猙獰:“管家,您覺得咱是做糖葫蘆的人?”
“或者你想成為會做糖葫蘆的鬼?”管家死魚眼盯著大廚。
“……”御廚手裡攥著刀緊了又緊,實在忍無可忍一把將刀砍在砧板上,然後怒氣衝衝的說了倆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