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主子,咱還有奏摺沒批閱。”惜福跟邵謙身邊幾年,人也變得精明瞭點。他聽到自家主子這樣說,立馬順著話茬接了下來:“就算您昨個身子不適,今兒也應當好了,咱昨個還留下不少奏摺沒批閱,今兒您可不能再歇息了。”
邵謙突然就停下了,怒視惜福:“我是主子,我說了算。”
“陛下,先皇在皇陵看著您呢。”惜福完全有恃無恐。
“軒兒身子不適便去歇息。”攝政王殿下作為一個合格的‘忠奴’怎能讓自家珍寶累著?於是攝政王殿下攬下事兒,讓自家小皇帝回寢宮歇息。
邵謙挑眉,而後掃了眼帶著期待眼神的攝政王殿下……轉身走了。
看著自家小皇帝轉身的攝政王殿下整個人好似都昏暗了,隱約都可以看到他背後冒出來的黑氣了。
“攝政王殿下,咱看看主子有啥需要的。”惜福可不敢單獨跟攝政王殿下待在一起,看到自家主子走遠,他趕忙也追了過去。
攝政王殿下耷拉著腦袋一點一點挪去御書房。他家小皇帝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理他?
邵謙跟惜福並未走遠,這倆人藏身拐角的地方就看著渾身快冒黑氣的攝政王殿下去了御書房,惜福有些糾結的開口:“主子,咱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分?”
他看著都有些於心不忍了,一向唯我獨尊的攝政王殿下這般沒精打采的模樣當真少見。
“誰過分?”邵謙忍住飯白眼的衝動,倘若那日不是他意志堅定,說不得就被這貨得手了。說好的等他十六歲呢?
“攝政王殿下過分。”惜福從善如流的應答。
“這就對了。回寢宮。”邵謙利索的帶著惜福就回了宮,只不過用膳的時候卻是專門讓惜福給攝政王殿下送去一碗降火的綠豆羹。
攝政王殿下喝著皇帝送來的綠豆羹,面對前面堆積如山的奏摺傻笑,他就說嘛,自家小皇帝還是在意他的。
攝政王殿下,您難道一點沒發現,您的人設崩了嗎?說好的面無表情的冷麵煞神呢?怎地暗地裡已經開始傻笑的地步了?
接下來的日子又這麼熱熱鬧鬧的過了一年,皇帝過完十六歲生辰,憋得眼都發綠的攝政王殿下終於如願以償,把小皇帝裡裡外外都吃了乾淨。
其直接後果就是小皇帝第二日早朝未能起身,而開葷的攝政王殿下穿著裡衣被皇帝趕了出去,好幾日未能進皇帝寢宮一步。
春暖花開之時,攝政王殿下看著已經完全張開的小皇帝眼中盡是痴迷。他的陛下不管怎麼看都絕豔無雙。
“這般看著我作甚?”邵謙將手中香茗放在石桌之上:“天兒熱了,改明讓尚衣坊給你做幾件薄衫。”
“軒兒,我打算出徵。”當年給小皇帝許下送他一個完整的江山,如今他的小皇帝已經成人,朝中大小事務他皆可處理妥當,自己也可放心出征了。
邵謙一愣,隨後沉默下來,良久之後點點頭:“等尚衣坊做好衣物再走。”
“軒兒,我明日便隨軍出發。”攝政王殿下認真的看著自家小皇帝:“你……”
“你既已做好打算,還與我說作甚?”邵謙不知為何心頭莫名惱火,他起身想要拂袖離開,只是,還未邁步便被攝政王殿下拉住抱在懷裡。
“放手。”邵謙掙了兩下沒有掙開,隨即動作也輕了下來。
“軒兒莫氣。”攝政王殿下把頭埋在邵謙的脖頸處輕聲道:“當年我答應你,給你一個太平盛世,天下一統。如今你處理政事得心應手,我也該實現當年諾言。”
邵謙後仰靠在攝政王的懷裡,他看著頭頂涼亭默默不語,半晌之後方才嘆口氣緩緩道:“你去吧。沒有我在身邊,小心些。”
“這是自然。”攝政王殿下親親皇帝的脖頸,下身暗示性的抬了抬:“明兒皇叔便要走了,軒兒可要好生送送皇叔。”
“……”媽噠,什麼煽情的情緒都特麼沒了。這個精,蟲上腦的玩意兒,日後有機會,還是閹了他為好。
最終邵謙也沒能送攝政王出征,他當日根本沒能起身,甚至在攝政王離開之時,他還在睡夢中沒能醒來。
等他聽到訊息時,攝政王的大軍已經前行數里。邵謙匆匆穿了衣衫,帶著惜福上了皇城的城門眺望遠方,但是大軍已經行遠,莫說看到攝政王,哪怕是大軍的尾巴也未曾看到。
“主子……”惜福自是知曉攝政王與自家陛下的關係,他有些心疼的看著自家主子:“攝政王殿下給您留了一封信。”
“信在何處?”邵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