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立於其中,一見馬車到來,都是恭敬迎上。
下得馬車,宇文明瑞親自帶路,沿途指點解說,卻是有如至交好友,自然而然,毫無生硬之感,到了晚上,一同用過晚膳之後,也不留宿,只言明自己次日會帶吳壽前來,讓他在此靜候,便是招呼人馬,徑直回宮去了。
初臨京師,不過舉手之勞,便與當朝丞相公子與太子殿下結下緣分,有了這等際遇,自然是渾身輕鬆,一夜好眠,到第二日早上,這才猛然想起與那丞相公子夢玉堂的赴宴之約來。
約定雖有先後,事物卻有輕重緩急,心裡立時權衡清楚,於是喚了楊樂寒出門送信,將那赴宴之期推遲,自己則是呆在別院,敬候佳音。
誰想這一等便是兩日過去,整座院落高高低低,裡裡外外都轉了個遍,仍是不見外間有人前來,梁旬也是連連出門,託了宛都城中一房遠親打聽老師的訊息,每日都是空手而歸。
到第三日一早,宇文明瑞終於現身,見面即道:“君公子,我有負相托,沒請出人來。
君浣溪微微失望,卻也不便多說,伸手入袖,摸一下那光潔清潤之物,心中尋思,莫非真要使出這殺手鐧?可是,實在有違自己的初衷……
正想的出神,只見宇文明瑞輕輕擊掌,那侍衛崔浩便是奉上一隻青布包裹來。
“這是……”君浣溪開啟一看,卻是一套半醒的石青色衣帽服飾,不覺有些怔愣,“殿下,你給我一套衣衫做什麼?”
“也沒什麼,此路不通,自然是另尋捷徑——”宇文明瑞看她一眼,笑道:“若是我說讓你喬裝打扮,跟我一路進宮,你敢不敢去?”
君浣溪微微張嘴,轉念明白過來,大笑道:“有殿下相助,刀山火海我都不怕。讓我猜猜,這是套……阿監的服飾?”
宇文明瑞讚許點頭:“不錯,正是。”
君浣溪當下也不多說,急步去向內室,匆匆換了衣服出來,徑直走向崔浩,稍一詢問,比劃一陣,便是過來斂衽行禮:“君浣溪見過殿下。”
宇文明瑞呆了一下,拍手笑道:“君公子學這宮中禮節倒是有模有樣,極好極好。事不宜遲,我們這就走吧。”
馬車飛馳,過不多久就進了皇城,下車即見高大雄偉的宮殿,到處鎏金飛簷,銅塑巍然,在一片豔陽照耀下,光芒璀璨,瑰麗無比,要不是心中有事著急,跟著宇文明瑞一路垂頭疾走,此時真想停在一處,好生看看這異世的皇宮大殿,這樣的機會,以後怕是再也不會有了。
走到一處廊樓之下,宇文明瑞停下來,說道:“你就在這裡候著別走開,我過去前方御書房看看,一會兒就帶人過來。”
君浣溪點頭稱是,又聽他叮囑道:“記住,你是我永樂宮新進的小太監,名叫小君子。”
“是,殿下。”
紅日高懸,金光流轉,照得宮牆明殿一片豔色,美輪美奐,君浣溪不敢隨意走動,隻立在廊前,越看越是喜歡,堪堪心曠神怡之際,忽然聽得不遠處一聲低喝:“那邊的小太監,鬼鬼祟祟在做什麼?”
抬眼一看,卻是兩名宮廷侍衛打扮的男子大步走過來,對著自己上下打量,面露異色:“你是哪一宮的,怎麼看著面生?!”
君浣溪也不慌張,按照宇文明瑞事先定好的說辭回答一遍,末了又補充一句:“殿下讓我在這裡等他,不準走開半步。”
兩名侍衛相互看看,其中一人遲疑道:“宮中才出了刺客事件,這新上任的統領甚是嚴厲,要不帶去給他看看……”
君浣溪一聽此言,大是著急道:“這位大哥,我真是太子殿下的人……”
“他在說謊——”有人在一旁嘿嘿冷笑,隨即喝道:“永樂宮最近根本沒有進過新人!”
“二殿下!”
君浣溪一聽那聲音,暗叫不好,這被一群侍衛簇擁而來之人,正是昨日在酒樓門口見過的二皇子宇文明澤。
宇文明澤頭戴玉冠,一身泥金滾邊的吉色錦袍,很是明豔耀眼,此時揮手屏退先前盤查的兩名侍衛,湊近過來,伸手撫向她的肩膀,輕笑道:“怎麼,皇兄將你一個人仍在這裡不管了麼?”
這個齷齪皇子,真把自己當成孌童了麼?!
結合者退後一步,抱拳平聲道:“太子殿下就在附近,喚我在此相候,二殿下敬請自重。”
宇文明澤輕哼一聲道:“膽子還真不小,竟然扮作太監進了皇宮,下一步你們還想做什麼——”說著,又朝她走近一步,手臂一揮,喝道,“來人,搜他身上,看看可曾攜帶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