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妥當,先便令伺候的仙女們備好了各色浴皂並輕薄的帛巾,預備著待會兒替小貓熊清洗毛髮。
他自打發走了仙女,自己將白衣搭到池邊,顧不得梳洗,先將已經沾溼了毛毛的溼噠噠的毛團子自水底下撈出來,一點點細細幫著它擦洗身子。小玖半張嘴埋在水中吐泡泡,正吐的歡快,便見白澤滿頭烏髮盪悠悠飄了過來,便伸出熊掌將這柔亮的髮絲向自己身上圍,一圈又一圈,纏的不亦樂乎。
待白澤瞥見它在水底下做的壞事時,登時哭笑不得,只得細緻地一點點將小祖宗和自己拆開了。小貓熊在水中翻了個身,忽的想起正事來,不知為何,心底也泛上了一絲羞意,低聲哼唧著,想讓白澤將眼睛捂上。
白澤正幫它揉洗著一隻胖乎乎的熊掌,還來不及多問一句,忽見手中那肥肥短短的熊掌猛地變了模樣,觸感柔嫩的很,似乎一不小心便能戳破。五指瑩潤纖長,偏偏又長著五個微微凹下去的小窩窩,摸起來也是有肉的。
白澤呆了呆,隨即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向著小貓熊看去——果然,那處已沒有什麼只有手臂大小的毛團子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站在池中的少年。霧氣沾溼了他如絹的髮絲,連他的睫毛上也掛上了幾滴欲掉不掉的水珠兒。白的瑩潤的脖頸上黏上了幾絲烏亮的髮絲,此刻正隨著這小祖宗的動作輕微起伏著,這黑白一相襯,便莫名多了些說不出的味道。令白澤心底也猛地一顫,一瞬間方才知曉,什麼叫做神移魂蕩,什麼叫做意亂情迷。
他自昨日像是觸電般離開後,早已仔細地想了又想。然而他不似小玖那般遲鈍的主兒,只大略一思,便知自己早已是情根深種,逃不得的了;正想著等個什麼時候,引得這個小祖宗開竅才好,在這之前,一定要將自己親手養大的小玖護的好好的,決不能讓別的仙獸覬覦了去。誰知今日,便有這樣滔天的福利從天而降,準確無誤撞入了自己懷裡!
已經主動跳入了鍋中的小綿羊卻還渾然不知,仍仰著小臉教白澤看:“白澤,你看,昨日你未仔細看,可能還有些不喜歡。如今你再細瞧瞧,若果真不喜,我再去換一身皮囊,也不是什麼難事。”
“換一身?”白澤從喉頭擠出幾聲輕笑,一點點將他脖頸處粘著的髮絲撩開了,眼眸幽深的很,“不知小玖,想要換個什麼樣的模樣呢?”
“換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啊!”小玖一歪頭,“你對自己這身皮囊,總該是十分滿意的吧?”
白澤一時默然無語,簡直慶幸自己在這小祖宗換完之前知曉了此事。否則,果真對著張與自己別無二致的面容......
真是不好成事啊。
“只是這般看,總是看不仔細,”他將小玖的頭按到自己的胸膛處,低聲道,“乖,總得令我摸過了,方才知曉用不用換的。”
不知是因著此時這繚繞的雲霧,還是白澤垂到他肩背上的髮絲,還是攬著他的這神仙低低的耳語......也興許是這一切的緣故,萬事不通的小貓熊一時也有些面上做燒。他莫名的心慌起來,緊緊靠在白澤身上,便覺著有一隻手在自己的肩背處反覆流連著,隨即於水下輕柔地將他抱起來,不容拒絕地將兩條腿纏上了自己的腰,果然便把這身皮囊裡裡外外摸了一個遍。
待到摸完之後,小貓熊已是暈乎乎,靠在他懷中時不住地顫抖著,隱隱也覺著有什麼事似乎不大對。他低聲地哼唧著,仍像個幼獸一般抬頭去蹭白澤,想令他想個法子,幫自己紓解一下從他手掌處一直蔓延下去的熱意。白澤卻忽的收了手,在他頭頂上沉沉吐出一口氣來,苦笑道:“小玖,你還是太小......乖,莫要趴在我身上磨蹭了,會受不住的。”
小玖迷濛著雙眼看他,大而黑亮的瞳孔像是被水洗過了一般,泛著溼漉漉的色澤,看的白澤又將他抱得緊了些,連續幾次運轉心法,方才覺著心平氣靜了些。
“等小玖再長大一些,”他低聲道,“小玖,做我的媳婦可好?”
“為什麼要等長大一些?”小貓熊將兩條手臂纏上他的脖子,在他胸膛上蹭了又蹭,“小玖現在不就是麼?”
即使是白澤,聽後也不由得驚了一驚。這孩子怎麼有這麼高的思想覺悟?他詫異了半晌,又問:“小玖,你可知曉什麼是媳婦?”
“知曉啊!”小玖掰著手指與他數,“爹爹是父親的媳婦,絳珠嬸嬸也是靈河伯伯的媳婦。父親要處處照顧爹爹,靈河伯伯也要處處照顧絳珠嬸嬸,要對她好,寵著她,他們還住在一處......”數完了後仰著頭問,頗有些委屈的模樣,“怎麼,我如今還做不得白澤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