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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怕還有人要揪住這個不放呢。”

“無礙,”賈琅笑道,“一個來滅一個,兩個來滅一雙,倒也乾脆利落。”

第二日果然有人不死心,仍將此事舊事重提,直言昭寧公主以金枝玉葉之身卻行此私相授受之事,實在是敗壞名德,因此懇請惠帝廢去公主之官位,令其好生學習女德女言,方為天下女子之表率。

賈琅瞥了那人一眼,認出他乃是大皇子的麾下一人,如今是個四品的官兒,倒也不大不小。如今這般上蹦下跳想要將昭寧公主從這朝堂之上趕出去,不用想,也知道是受了何人的授意。

惠帝顯然也對此事看的一清二楚,他的手不動聲色地顫了顫,悄無聲息藏入了明黃色的袖中。陰沉沉的墨色眸子掃視了一圈階下恭敬立著的大臣們,掃過面無表情似乎與此事毫無相關的大皇子,最終落在了一言不發的昭寧身上。

“昭寧,”他威嚴問道,“對此話,你可有何辯解之語?”

昭寧這才緩緩出列,道:“父皇,兒臣的確有話要說。”

“公主能有何話要說?”那大臣嗤笑道,“公主當日與麾下幕僚獨處一室如此之久,難道就不知世間尚有男女大倫這樣的東西存在麼?”

昭寧只淡淡地掃了他一眼,眼神彷彿再看一個跳樑小醜。那目光讓大臣先是不敢置信了下,隨後便不由得心中火起。

就算是個受寵的公主,也畢竟是個女流之輩,怎能用這種不屑一顧的目光看朝中的大臣?

他幾乎要跳將起來,昭寧卻只是抱拳道:“回父皇,兒臣與白師爺卻有情意在。今日正準備於御前求一道聖旨,求父皇將他賜婚與兒臣。誰知劉大人竟率先幫兒臣提了出來,倒也省力。”

這一句一出,滿室譁然。眾人皆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無法確信自己方才究竟聽到了些什麼。

這怕是千古以來第一個求賜婚的公主了,先不說她是嬌貴的金枝玉葉,就連女子求賜婚一事,也是聞所未聞毫無前例的。幾個保守的老臣早已氣得滿臉通紅,活像是誰要強娶他家兒郎似的,一個個皆立刻站了出來,迫不及待便想出聲反駁。

惠帝握著皇座的手也緊了緊,詫異道;“昭寧,你可知你自己在說甚?”

“兒臣自然知道。”

昭寧不卑不亢道,烏黑的眸子定定掃了一圈殿裡大臣或是震驚或是憤怒的臉,一揚眉間盡是英姿勃發,“兒臣被父皇養育了這許多年,並不敢在父皇面前有所欺瞞。況且,既然已經心有所許,便該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說出來才是,方不愧對如此情深!雖為女子,兒臣也不覺得有絲毫可愧之處!”

我便是有意中人,那又如何?

我便是有男女私情,那又如何?

這本是順理成章水到渠成之事,為何一定要避之如洪水猛獸?

這一番言論可謂是滔滔而來的江水,一個浪頭便把這群大臣徹底打懵了。惠帝也張口結舌愣了半天,忽的沉下臉來,狠狠一拍扶手:“胡鬧!”

“妹妹快些收回前言,這樣還成何體統?”大皇子也款款出列,苦口婆心勸道,“好好低頭認個錯,讓父皇饒過你這一次才是。否則這樣的話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令我天家無顏了?”

“本宮有何無顏的?”昭寧冷笑道,“本宮所為發乎於情止乎於理,只怕是哥哥覺著面上無光吧?”

“昭寧!”惠帝怒極,面上也帶了幾抹狠戾之色,“你是朕唯一的女兒,朕怕是真的把你給寵壞了!來人,將公主帶下去——”

他的話音忽然戛然而止,眾大臣皆隨著他的目光看去,登時也明白了他為何不再說話。

因著站立的昭寧公主身後,分明升騰起了一隻巨大的、燃燒著火焰的鳳凰!

那鳳凰有著七彩流光的華美羽翼,漫身虹光遍灑,竟像是裁了片彩虹披在了身上似的。那種溫暖的、普照天下的光芒瞬間便照亮了這世間所有陰暗的角落,它在火焰中扇騰著翅膀,一聲又一聲發出優美的吟叫,高傲地抬起了自己小巧的頭顱。

惠帝的話像是被誰活活扼在了喉嚨裡似的,面色也是忽的鐵青忽的又有些紅潤,不知在思索些什麼。而呆呆站著的大臣則像是被誰下了定身咒,只張大了嘴不可思議地盯著看,再不知自己剛剛想要說些什麼了。

這樣的滿室寂靜之中,唯有賈琅抿嘴輕輕一笑,轉頭朝淡然立著的北靜王眨了眨眼。

水溶回了他一笑,專注地看了他半晌,方才收回了目光。

“昭寧,”半晌後,惠帝才終於撿回來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