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麼?
她不自覺伸手去撫摸自己的腹部,像是回憶了起當日自己懷揣著自己的孩子時那滿腔的欣悅。
會是個男孩還是個女孩?
會長成什麼樣子?
那時她的夫君尚在,貼著她的肚子親暱地聽其中孩子蠕動的聲音,為了他每一次的舒展手腳而大呼小叫激動不已。
那是他們二人第一次做父母。
而如今,他們辛辛苦苦養育大的孩子就立於他們的身前,可她卻並無任何資格去管他,因為他,並非是他們的孩子。
“我也養了你幾十年,”北靜太妃最終顫抖著嘴唇啞聲道,“你也該知道,我一向是拿你當親生孩子看待的......”
“本座知道。”
眉目淡然的青年風姿卓越,在那一瞬間幾乎從身上散發出萬千光華來。
“本座自會庇佑於你,”他輕啟薄唇,一字字道,“其餘事也可依你之言,唯有此事,不行。”
北靜太妃的心中滿是難言的酸澀,卻一句話也講不出。她能說何話?她還能再做何事?她一下子幾乎要暈過去,當日在窗外撞見二人親暱地同坐一椅時的暈眩又湧了上來,讓她險些跌倒在地。
“來人。”
水溶喚來了兩個方才便退了下去的丫鬟,令她們將太妃攙扶回了淇玹堂。北靜太妃的腳步都有些踉蹌,顯然是受了不小的打擊,回去之後,對著滿桌的飯菜都提不起一絲胃口。
當二人爭執之時,水溶便令管家打發走了那些個本陪伴於北靜太妃身旁的丫鬟嬤嬤,因而眾人皆不知此事。見北靜太妃神色懨懨,氣色也不大好,一直跟隨著她的月嬤嬤就湊上前來,為她捏著肩,又親自佈菜。
“不用了。”北靜太妃蹙著眉揮手,“我今日無胃口。”
“那也多少該用一些才是,”月嬤嬤低聲勸道,“太妃,否則只怕對身子不好呢......”
她一向在北靜太妃前頗有些體面,是北靜太妃出閣前的教養嬤嬤。北靜太妃瞥了她一眼,終究是要給她些面子,便勉強用下了一些飯菜。
“太妃可是有何心事?”
打發走了其餘丫鬟,月嬤嬤這才問道,“說與老奴,老奴也好幫著太妃出出主意。”
“你不知,”北靜太妃蹙眉嘆道,“正是有一件煩心事呢......”
她自不好與月嬤嬤細說水溶究竟是何身份來歷,當日知道這事的人早早便被皇室用各種方法堵上了嘴,嚴嚴實實地藏了起來。畢竟神仙身份著實高貴,若是鬧了出來,被那些有心之人利用了,又不知該是怎樣大的禍端。因而,她只說是水溶不知為何,看上了常來府中的那個孩子。
“怎麼說他也不肯罷休,非得和那孩子糾纏不清,也不知道究竟是被下了什麼降頭?”她厭煩地癟癟嘴,“還是說被行了什麼巫蠱之術?”
“這也不難。”月嬤嬤與她捶著腿,笑道。
北靜太妃奇道:“如何不難,這倒蹊蹺了,你說來我聽聽。”
“王爺不過是一時的新鮮罷了,這是定然不能長久的。然而眼下,讓王爺一時半會兒便將人撂下,自然也是不能。”
北靜太妃連連搖頭:“這也不能那也不能,還有何容易之處?”
“若要讓王爺讓步定然困難,”月嬤嬤笑道,“然而賈公子老奴卻是知道的,那還是個沒完全長大的孩子呢。他本是因著王爺喜愛他,對他好,這才肯的。若是有了旁人對他更好、更加喜愛於他,又或是見了什麼絕色......少年心性,哪有不動心的理兒?”
北靜太妃將這話細細琢磨了一番,不由得便挺直了背。再想一想。點點頭道:“此話甚是。”
“傳下去,”她高聲將外頭守著門的丫鬟喊進來,“請榮國府一等將軍之妻張夫人明日來園中賞花,就說我已備好了酒席,請張夫人務必來的。”
她們這廂究竟在打何主意,賈琅卻是全然不知。他被水溶一路抱回了自己的廂房,放在墊著大紅織錦軟墊的黃梨木太師椅上,眼巴巴地揚著頭問那個神仙:“你這個樣子對太妃,會不會不太好?”
“有何不好?”
水溶纖長而略有涼意的手沿著他輕巧的面部曲線一路下滑,揉弄著他的下巴,像是給貓順毛一般,將人順的癱倒在他膝上直哼哼,“不與她一個教訓,之後她只會無窮無盡插手你我之事。本座並無那義務要與她解釋那許多。”
“可是她畢竟是你母親......”賈琅糾結道。
“你忘了,”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