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萃的很。若是你不喜歡,我這裡還有二三十人,個個門戶根基人物都配得過。三弟,你看如何?”
他雖眉目帶笑,可話中卻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咄咄逼人的很。讓張氏聽了心內也是不解,只是她忽的想起一事來,笑著將那紙張拿起,細細檢視道:“你卻忘了一人。”
賈璉奇道:“如何還能忘,我這都是從那情報販子裡買來的訊息,凡是配得過的貴女們都在這裡了。”
張氏伸出白蔥似的手指,去點他的額頭:“怎生偏偏忘了眼前人?你林妹妹最是與琅兒交好的,又是敏兒的親閨女,樣貌才情,個個都是這京城裡數一數二的。當年林老爺還有聯姻之意來著,豈不比外面那些不知根底的人家更加四角俱全?”
說罷,她笑盈盈向小兒子看去。
可這一看她便看出問題了,小兒子的面上一點喜色也無,反而緊緊蹙著眉,顯然是不甚情願的。
“怎麼,你竟不願?”張氏驚訝道,“我看你素日對玉兒也是照顧有加,況且她又著實是個好的——”
“母親,”賈琅低聲道,“並非好不好的緣故,只是兒子總想找一個情投意合之人,方可攜手過此一生。若不是那特定之人,就算有人相陪一生,又有什麼意趣呢?”
他的心頭驀地一動,猛地想起那一襲白衣的身影來。那身影緩緩將自己攬入懷中,面上俱是前所未有的歡欣寵溺,看著他的眸子時,像是有溫柔的春水在眼中潺潺流動。
那是獨屬於自己一人的涓流。
張氏沉吟許久,方欲贊有理,卻被賈璉猛地打破了。他斜斜靠在二人對面,眸子慢慢掃過端坐著的弟弟,狹長的鳳眸裡顏色一點點沉了下去。
“是沒找到,”他厲聲問道,“還是不敢說?”
賈琅含笑回看過去,一絲退縮也無:“哥哥這是什麼意思?”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了許久,空氣似乎一下子凝滯了下來。張氏以為他們二人吵架了,忙將賈璉拉走:“你也不要鬧你弟弟了,快些去做你的事是正經。”
因而自己亦去房間裡做些針線活兒,獨留賈琅一人坐在椅子上,將嘴角那笑意悉數收了起來。只垂著眸子沉思不語,心內卻有一點是無比清楚的。
賈璉,怕是已經知道他與水溶之事了。
【怎麼辦?】太上老君擔憂道,【要不要將他的記憶都消去?】
出乎意料的是,賈琅果斷拒絕了他。
“不要。”
【為何?】太上老君不懂了,【你若是不採取這手段,若是他真真正正看了出來,去你那便宜爹孃那裡說上一說,豈不是苦了你?】
“無需說出去,”賈琅淡淡抿抿唇,笑了笑,“早晚,也是要將這事情安排妥當的。”
他賈琅,從來都不是那等畏畏縮縮不敢向前之人。既然如此心悅一人,自然是要與他光明正大攜手於陽光下的。
張氏抱了賈莛往自己屋子裡去,又立在那廊下看了一會子仙鶴展翅。正看得賈莛手舞足蹈興奮不已時,忽聽有人來報,道:“顧家太太來了。”
張氏略住了腳步,驚道:”這大早晚來做什麼?外頭這樣大的太陽呢。“便連聲命人請進來,自己將懷中這胖娃娃交予了奶母,忙忙地換了見客穿的大衣服,方才出來見人。
“這是什麼風,把你這尊大佛給吹來了?”她笑道。
廳裡坐著的,卻是位風韻猶存的婦人;眉眼間依稀能看出當年傾城的模樣兒,頗有幾分傲氣在裡面,是如今守著邊疆的顧江雲的夫人,亦是年輕時名揚千里的大家閨秀。
二人見過了禮,顧太太便道:“我也不與你客氣,我二人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交情了。只是今日為著一事,竟得我拉下這臉面來求你。”
因而說著,面上早已漲紅了,眼中也含著淚,很是難以開口的模樣。
張氏奇道:“這是怎麼說?姐姐素日那樣要強的一個人,這十幾年來我竟是第一次從你這裡聽到這求字。可是出了什麼事?”
顧太太低了頭,緩緩道:“因著府中老太太著實病得厲害,需要那幾百年的老山參當藥引子方好。可是你也知道,我那府中本來也不是個多有餘錢的,竟將那藥材都用光了。這東西少見,又無處去買,因此......因此,少不得厚著臉皮來求上一求。”
張氏見她顯然很是羞恥,忙笑言安慰道:“這是個什麼事兒,也值得姐姐這樣難,不過略幫一幫而已,哪裡就用到了求字。”因而忙命柳意從那庫中翻出了三根已有幾百年的老山參來,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