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頻率,他們保持著連在一起的姿勢,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滿意足。被撕扯掉的襯衫西褲在身旁的水面上盪漾,彷彿黑白相間的蓮花,從生死與愛恨中涅槃。
“——對不起。”里奧忽然輕聲說。
“為什麼?”殺青問。
“為所有的事……”
殺青沉默幾秒,然後鄭重地說:“謝謝你。”
“為什麼?”
“為所有的事。”
他們不約而同地微笑起來。
一個月後。
殺青的傷勢已經痊癒,體能也基本恢復到受傷之前的水平。他拉著里奧對打了幾場。探員不露痕跡的放水令他惱火,但他不得不承認,因為一些不可逆的暗傷,他的身手最多隻剩下鼎盛時期的八成。
“別生氣,寶貝兒,”里奧安慰他,“就算是八成,你也能赤手空拳幹翻十個持槍匪徒。”
“原本是一打的!”殺青十分不爽地摳著手腕上的金屬環,“把這礙事的玩意兒摘了,它影響我的靈敏度。”
“抱歉,我辦不到,如果你想10秒後挨一針麻醉藥,然後被警車運回雷克斯島。”里奧制止了他孩子氣的行為。
“你——還有你那個狼狽為奸的上司高迪——想用這鬼東西綁我一輩子嗎?做夢!”
“我還在想兩全其美的辦法。”
“想到了嗎?”
“有點眉目,所以我要回一趟局裡。”
殺青挑起眉梢,狐疑地審視他:“你不是停職一年?這才不到三個月。工作癮又犯了?”
“你呢?殺人癮也犯了?昨晚我看你盯著電視裡報道的連環兇殺案,如果眼神和意念有實質,那個兇手恐怕已經被剝皮剔骨了!”
殺青聳肩:“所以啊,你得好好看著我,否則哪天我心底的野獸又蠢蠢欲動,破柙而出了。到時候,別以為這破東西鎖得了我。”他威脅地晃了晃手腕。
里奧握住他的手腕,湊過去吻他的嘴唇,“我會牢牢看著你,直到再也睜不開眼睛。”
因為晨起時互相發洩過一番,彼此都很饜足,於是這個長久的熱吻並沒有因量變而引起質變。里奧最後還是起身回了趟局裡。
這一次他整整離開了三天。殺青窩在他的公寓裡,半步也沒有踏出去,一來出了500米腕環會報警,二來他堅信里奧一定會回來。
里奧回來時,顯得有些疲憊,更多的是興奮。他急衝衝地問殺青:“你手上有個資料網?裡面有多少個連環殺手的相關資訊?”
殺青頗有些警惕地看了他一眼,嘴裡卻毫不遮掩地回答:“35個。除了已經做掉的12個,還有23個待做。”
“好極了,把他們給我。”
“白給?沒門。”
“不白給。我來幫你申請一個‘汙點顧問’名額。”
“那是什麼鬼?我只知道有汙點證人。如果是辯訴交易,我已經做過了,可法官堅持認為不把我丟進監獄關個十幾年,整個聯邦就要血流成河了。”殺青冷笑。
“不一樣,比那個要特殊的多。”里奧轉了話題問:“你知道羅納德塔克曼嗎?”
殺青思索了一下,“那個‘越獄狂人’?”
“沒錯,在25年內成功越獄28次,沒有哪座戒備森嚴的監獄能鎮壓這個天才的越獄者。單單用於抓捕、審判和關押他的費用總數就高達1200多萬,刑期也從最初的3年加到78年,可他依然一次次越獄,一次次被抓,再一次次越獄。最後局裡忍無可忍,在2010年,由監獄安全保障辦公室出面,和他簽訂了一份交易。”里奧一口氣說道。
殺青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交易的內容是?”
“聘用他擔任FBI反越獄計劃的顧問。如果他同意合作,局裡將負責向大法官申請,將他的刑期減免一半,並可以假釋在獄外服刑!”
“嗬,真有創意。”殺青哂笑著點評,“於是你從中得到了靈感?”
里奧聳聳肩:“法律不也有類似規定嗎,一個案子如果難以裁決,而之前本州有類似的已判決案例,那就援引舊例。我們可以從這裡入手,以23個連環殺手的資料為籌碼,爭取一個‘反連環兇殺計劃’的顧問名額。我想如果今年的連環兇殺案破案率飆升,社會輿論會很樂意歌功頌德,而新上任的局長也會滿意於他的赫赫政績,與之相比,一個黑暗執法者也並不是那麼具有威脅性,不是嗎?更何況,只要加入保護計劃,就可以由政府出手漂白身份,新聞媒體也抓不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