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下葬那天,父皇瞬間白了頭,就像被榨乾所有精力一樣,渾渾噩噩等同行屍走肉。每當他恍惚著神情從朝堂上回來時,她總是很擔憂,可也無能為力。
鳳閣這片地域很寬闊,尤其是將那些桃樹砍平之後,更顯得空曠孤寂。
柳長歌站在涼亭邊,輕輕的撫摸桌上這架古舊的琴,細指摩擦著有些發澀的琴絃,忍不住回想母后彈琴時的模樣。
自從記事起,這架琴就已經出現她的生命中,也似乎在母后的生命中扮演著一抹燦爛的輝煌。這架琴並不是父皇送給母后的,也不是柳呈。
無論是皇帝的身份還是王爺的身份,都不可能送給母后一架如此古舊的琴。到底是誰送的呢?是不是一直藏在母后心中的那個人送的?
柳長歌覺得一切都很可笑,母后一生糾纏在兩個地位崇高的男人之中,可惜,她的愛始終是保守的,她的情也不會輕易的展露人前。
母后的情感一直是壓抑的,無論對父皇還是柳呈,她從來沒見母后發自內心的笑過,悲哀的是曾經那些牽強的笑容,最終也伴隨那脆弱而又可憐的生命一起走到盡頭。
柳長歌閉上眼,安靜的聆聽著風吹池水,細膩流動的聲音。被砍去桃樹的這裡不再有任何悲涼的回憶,鳳閣也在她的請求下而父皇也慷慨恩准的那一刻,變成了她的天下。
鳳閣的故事在這個將要入夏的時節中隨風逝去,留下的僅僅是一個空曠而方便沉思的地域,她命人改為長歌亭。
柳長歌隨意的坐在涼亭邊的臺子上,素雅長裙與她瀑布般的長髮盈盈的傾瀉而下,灑然的拖於地面,雖沾染些塵土,卻不影響那種略微張狂與灑脫結合的美感。
三擊掌後,她滿意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