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愣愣看著他,老半天才反應過來:“你的意思是我無罪釋放了?”怎麼這麼快,而且,也太兒戲了點兒吧,剛才因為晉王要帶自己出去,那個陳大人還以死相脅呢,這才多會兒就變了。
耿泰嘴角抽了抽,合著這位大牢還做上癮了:“有人畫押具保,證明姑娘跟邪教並無牽連,大人放下了赦令。”
“這就更糊塗了,剛晉王殿下給自己具保都不成,怎麼別人就行,難道還有人比皇子更有說服力的嗎?”
這位還真是囉嗦,耿泰不想她廢話,兩次事兒過來,在耿泰眼裡這丫頭簡直就是掃把星,跟她沾上邊兒的都是大麻煩,耿泰在心裡決定以後能離這丫頭多遠就多遠,免得沾了晦氣,丟下一句:“這個在下不知。”轉身去了。
腳步極快,彷彿一秒都不想待似的,陶陶忍不住嘟囔:“我是鬼啊,跑什麼嗎?”
小雀道:“姑娘,聽我哥說這衙門裡的事糊塗著呢,問不明白的,既然大人下了赦令放姑娘出去,自然就開脫了罪名,這大牢裡又陰又溼的,待的時候長了可不好,也不得起臥,咱們趕緊回府吧。”
洪承也道:“姑娘本來就跟那些人並無牽連,先頭是耿泰這廝想用姑娘湊人頭數,邀功請賞,姑娘方才有此牢獄之災。”
陶陶皺了皺眉:“若耿泰真有這樣的心思,在鍾馗廟直接放了我,豈不得的好處更大,何必非把我拿到大牢關起來,反得罪了晉王殿下。”
“這……”洪承不想陶陶會替耿泰說話,一時給她的話噎住,竟不知怎麼回,陶陶雖不喜歡他,卻想到他到底是晉王府的大總管,往後自己得在王府住著,得罪了他沒自己的好處,便道:“反正也不相干,提他做什麼,走啦,我可不想在這兒過夜。”抬腳出了牢房往外頭去了。
小雀兒瞧了洪承一眼,洪承沒好氣的道:“看什麼看,還不跟過去,再出了岔子,仔細你的小命。”小雀兒忙跑了。
洪承叫人進來收拾東西,也不知自己怎麼招她了,這丫頭明顯看自己不順眼,想起爺還不知道呢,忙叫了小太監過來讓他去送信兒。
那小太監道:“爺去瞧貴妃娘娘了,這會兒指定在宮裡呢,奴才這就去宮門候著。”
洪承道:“蠢材蠢材,你那腦瓜子不會動動啊,剛那情景,若不抬出貴妃娘娘來,七爺怎麼會跟五爺走,你只去五爺府上就是了,爺一準在哪兒。”
小太監應著去了,還沒到魏王府呢,遠遠就瞧見爺走了出來,又瞧見小安子牽馬,忙催了□□馬疾跑過去,到了跟前磕頭。
晉王看了他一眼:“何事?”
小太監:“大管家讓奴才給爺送信來了,姑娘從刑部大牢出來了,這會兒估摸都在回府的道上了。”
晉王眸光一喜:“當真?”
剛才知道五哥是用母妃的名頭糊弄自己,他就想回去刑部大牢,卻被五哥攔了,說自己這會兒回去不妥,讓自己放心,他自有法子把陶陶救出來,拽著自己到他府裡坐了一會兒。
自己哪兒坐得住,眼前不時閃過那丫頭的樣兒,哭的那樣悽慘實在叫人心疼,略應付了五哥幾句,尋個託詞出來,想再去牢裡瞧瞧,不想人就放出來了。
小太監:“奴才不敢欺騙主子,是耿泰傳了陳大人的話,說有具保的案卷,證明姑娘跟那些人無干。”
“案卷?什麼案卷?”晉王正要底細問,後頭追出來的魏王道:“你這性子自來不是急的,卻怎一遇上這丫頭就毛躁了,不等我把話說完就走,耿泰說的是陶家祖籍宗譜,另有所屬州府具名的案卷,若是旁的案子也還罷了,跟邪教有了牽扯,便她再清白也說不清,唯有把她陶氏的宗譜的戶籍記錄拿來,以證清白方能開脫她。”
晉王愣了愣:“五哥這兒怎會有陶氏宗譜?”
魏王咳嗽了一聲:“當日瞧你對秋嵐有些意思,母妃便叫我去查了查陶家的底細,你也莫惱,咱們這樣的身份,府裡哪怕一個挑糞的奴才,也得來處清明才行,秋嵐入了你的眼,你要抬舉她,更需身世清白,更何況,她還是個外省人,前頭還嫁過男人,母妃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難道讓個不明不白的人天天在你身邊不成,這一查才知道陶家祖上也算書香門第,抬舉了倒也過去眼,只這家底查明瞭,人卻不在了,也未想到秋嵐沒用上,倒幫了她妹子,想來天意如此,冥冥中自有註定,這丫頭倒比她姐福氣大些,只是性子乖張,你既非把人擱在身邊,就得好好教她規矩禮法,上下尊卑,不然,以後不定惹出大禍事,若你下不去這個狠心,不如找兩個宮裡的嬤嬤出來教她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