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兒若不說這些,陶陶還想不明白這位姚府的萱小姐為什麼非跟自己過不去,自己連見都沒見過這位,哪來的什麼恩怨。
如今倒清楚了,鬧半天這位也喜歡晉王,所以把自己看成了眼中釘,這還真是冤枉,自己至多就是在晉王府暫住的,又不是他的愛人,她跟自己為難豈不是找錯了物件,而且,手段有點兒low,真要是對付情敵,這種手段拿出來著實丟人。
自己要是被四兒幾句話就激怒,豈不跟她們一個水準了,俗話說不生氣才能氣死人,想到此,身子往後靠了靠,整個人倚在鵝頸椅上,抬眼看了主僕二人一會兒,笑道:“我這德行怎麼了,錦灝哥哥偏就愛我這樣的,你們家小姐德行再好,奈何神女有心襄王無意,便是急的在閨房裡撓牆也沒用。”
陶陶一句錦灝哥哥把對面那位氣的險些背過氣去,俏臉紅一陣白一陣,咬牙道:“你一個奴才怎敢稱呼七爺的名諱,不許再叫,你不配。”
陶陶聽了越發笑的歡實,探過腦袋去:“你管我配不配,我就叫,你管得著嗎,錦灝哥哥,錦灝哥哥,錦灝哥哥……”
陶陶一張小嘴利落非常,連著幾句錦灝哥哥說的又快又急,對面的主僕倆差點兒氣死,想這位萱小姐生在鐘鳴鼎食之家,興旺昌盛之族,又自小被父親哥哥寵著長大,何曾受過這樣的委屈,偏又說不過陶陶,惱恨上來,也顧不上想,尖著嗓子丟出一句:“看我今兒不撕了你的嘴,讓你胡說八道……”說著身子一竄就撲了過來。
陶陶沒防備這丫頭能在這兒動手,給她一把抱住,想掙開,卻發現這丫頭力氣極大,也不知跟自己又多大的仇,抱的這麼緊,竟掙不脫,但也不能吃虧,腳下一用勁,兩人滾在了地上,近身肉搏,什麼招兒都使不出來,只能掐,咬,抓頭髮,完全是潑婦打架的路數。
四兒在旁乾著急,想幫著自家小姐打陶陶,可兩人來回滾,一會兒這個在上面,一會兒那個在上頭,四兒幾次伸手都沒成功。
小雀兒早端茶過來了,聽了個滿耳朵,本來見姑娘跟姚府的萱小姐動手,自己一個奴婢是不敢出頭的,卻忽然瞥見四兒伸腿踹姑娘,終於知道了機會,手裡的茶盤子一丟挽起袖子就衝了過去,上去直接抓著四兒的頭髮就拽,四兒也抓住她的,兩人扭打在一起。
後頭跟著小雀過來的婆子,一瞧見這情景嚇得魂兒都沒了,好傢伙自家的萱小姐竟跟晉王府的陶姑娘動上手了,這還了得,忙道:“萱小姐,陶姑娘,怎麼好好的打起來了,快鬆開鬆開……”
說著上來拉扯。不想那兩人正糾纏的難分難解,一遇這婆子的外力,不禁沒分開,反而一人給了婆子一拳,正打在婆子臉上,那婆子哎呦一嗓子,一個踉蹌摔在地上,頓時就成了烏眼青.
這邊兒鬧得動靜太大,早驚動了近處灑掃的下人,瞧見這意思,知道管不了,忙去前頭尋大管家朱貴。
朱貴這會兒正在安置戲班子呢,席上幾位爺點的戲單子呈了上來,得先緊著唱,雖說為了湊趣兒都點的是喜慶應景的戲文,也得有個先後次序,例如三爺是今兒來的皇子中最長的一位,他點的戲得先唱,後頭是五爺,七爺,九爺,十五爺,最後才唱自家主子點的。
便今兒是老太君的壽,可也得先論國再論家,這是老太君一早就吩咐下的,幾位爺看的起姚府,能來姚府裡祝壽已是天大的造化,斷不能逾越了國法。
正忙著卻見一個小子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朱貴皺了皺眉:“也不看這是哪兒,就慌手慌腳的瞎跑,幾位爺都在外頭席上坐著呢,若驚擾了,看老爺扒了你的皮。”
那小子忙道:“哎呦,我的大總管,不是小的沒規矩,是出大事兒了,咱們家萱小姐跟晉王府那位陶二姑娘,在那邊兒的凝翠亭子裡打起來了,婆子勸不住,都滾在了地上,四兒跟陶姑娘的丫頭也動了手,這會兒正打的不可開交呢。”
朱貴腦袋嗡一下,臉色都變了,心說,真是怕什麼來什麼,自打昨兒魏王妃過來跟大老爺二老爺說,趁早打消讓萱小姐嫁給七爺在主意,慢說皇上哪兒不會眼看著姚家再出個王妃,便是七爺哪兒只怕也看不上萱小姐,瞧著像是對陶家丫頭有了心。
王妃說這些話的時候偏巧趕上萱小姐正在窗戶外頭聽著呢,以萱小姐的性子哪忍得下這口氣,回去就把自己的屋子砸了個稀巴爛。
朱貴昨兒還擔心這件事兒完不了呢,本來琢磨著老太太過壽,那丫頭又剛住到晉王府,估摸七爺不會帶她過來,不想偏就來了,剛在壽堂拜壽,就瞧著萱小姐的神色不對,正說找人盯著,這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