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了,下次我指定喊人,絕不自己下去救。”
見進來兩個提著食盒的小太監,陶陶眨眨眼:“這一說話都忘了時間,都晌午了,陶陶不打攪三爺用飯了,先回了。”說著站起來假裝要走。
三爺笑罵:“少在我跟前兒弄鬼,要是今兒不管你這頓飯,背後不定怎麼罵我摳門呢,趕緊坐吧,那個肉粽是你家鄉那邊兒送來的,你嚐嚐可地道?”
陶陶:“那得先說好了,我可不是來蹭飯的哦,是三爺非要留我吃飯不可。”
三爺笑了起來:“是,你不是來蹭飯的,是我非要留你不可,如此,可能坐下吃飯了吧。”陶陶這才坐下。
一時飯畢,上了茶,陶陶才找著機會開口:“今兒我去廟兒衚衕見那個鍾馗廟還貼著刑部的封條呢,這才多久都荒了,瞧著怪可惜的。”
三爺瞧了她一眼:“不成想你這丫頭是個不長記性的,這才幾天就忘了刑部大牢的事兒了,在菜市口瞧了一眼就嚇出了病,如今倒還敢往上湊,你就不怕被當成邪教亂黨抓起來。”
陶陶聽了臉色一變:“這,這都過去這麼些日子了,況且,我說的是鍾馗廟跟那些邪教分子有甚干係?”
三爺挑挑眉:“你若是想買房置地,城西卻不是好地段,置在手裡既不能開鋪子,賃出去也沒幾個錢,若是開燒陶作坊,你那個院子難道還不夠使,若實在不夠把旁邊的院子買下來也就是了,至於鍾馗廟,貼了刑部的封條就衝了公,你就別想了。”
陶陶小聲道:“貼封條的多了去了,怎麼後來都成了私宅……”
三爺:“這是哪個糊塗蟲跟你說的,朝廷雖有充公罰沒了發賣的,那也要視情況而定。”
陶陶眼睛一亮:“這麼說來,是真有了,那下回有這樣的事兒,您知會我一聲唄。”
三爺:“你的鋪子也開了,城西還有個燒陶的作坊,這兩處的銀子難道不夠你使的,還折騰什麼?”
陶陶:“銀子自然是多多益善了,難道還有嫌銀子多的嗎。”
三爺指著她:“你說你一個小丫頭張口銀子,閉口買賣的也不怕人笑話,有這功夫倒不如學些正經事兒。”
陶陶不樂意了:“哪有什麼正經事兒?”
三爺哼了一聲:“你那字難道不該練練,練字沒什麼訣竅,日日寫,寫多了自然就好了,回頭我給你寫了樣兒,你每天照著臨十篇,臨個一年半載的就有心得了……”
陶陶幾乎是落荒而逃,出了三爺府,一個勁兒叫晦氣,自己這可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兒找事兒呢,好端端的非財迷轉向的謀那個鍾馗廟做什麼,如今什麼都沒謀來,反倒捱了頓訓,虧了自己跑到快,不然一天十篇大字,非寫斷了手不可,還把自己那個竹根的筆筒跟竹編盒子搭了進去,真是偷雞不著蝕把米,早知這樣兒自己回去歇會兒多好。
一臉鬱悶的出了□□,剛要走,聽見後頭的潘鐸叫住她:“二姑娘且慢行一步。”
陶陶站住腳回頭:“大管家有事兒?”
潘鐸:“咱們萬歲爺仁德,除了邪教亂黨之外,別的死囚都是年年秋後才勾決行刑,那些犯了死罪的犯官也一樣,犯官家屬,罰沒的家產大都在轉年開春料理髮賣,涉及犯官不好張揚,故此外人多不知底細。”
陶陶心裡明白潘鐸這是點自己呢,眼珠轉了轉:“大管家可知哪個衙門裡哪位管事的負責這些?”
潘鐸:“犯官私產罰沒充公之後就歸了戶部,此事該著戶部下頭的主事司管。”
戶部?陶陶把自己認識的人在腦子裡過了一遍,還真沒有跟戶部能貼上邊兒的,要不然回頭問問子萱,姚家族裡人多,當官的也不少,說不定就有在戶部當值的,若果真有,可是一條大財路。
正琢磨往哪兒找門路呢,潘鐸又道:“奴才的兄弟潘鍾如今正在戶部當差,若二姑娘有事兒可去找他。”
陶陶頓時大喜:“陶陶多謝大管家提點。”轉身去了。
潘鐸回了書房,三爺看了他一眼:“那丫頭高興了?”
潘鐸:“先頭是沉著臉的,後來就笑著走了。”
三爺搖搖頭:“這丫頭生了個牛心,到底年紀小,不知變通,又愛使性子,好在夠聰明,一點就透,回頭你知會你那兄弟一聲兒,只不出大格就由著她折騰吧。”
潘鐸小聲道:“爺,這事兒姑娘知道,七爺也就知道了……”
三爺:“老七知道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