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爺有什麼惡趣味呢。
不過,子萱說的也是,好歹是一番孝心,自己就別打擾這丫頭盡孝了,點點頭:“這麼說你還得待一會兒呢,那我可先回去了,有些事兒得去辦。”
子萱正在興頭上,不僅想給她爹做養魚的魚缸,還打算給大伯做個筆筒,給老太君做個擺件兒……總之什麼都想做,哪捨得離開,頭都不抬的道:“你先辦你的事兒去吧,回頭我自己回去,快走快走,別打擾我做正事兒。”
陶陶翻了白眼,瞥了眼地上亂七八糟的陶胚,這算什麼正事兒啊,簡直是霍霍,反正自己沒損失,這丫頭也高興,至於以後收到她如此偉大作品的人高不高興,就不幹自己的事兒了,陶陶囑咐了四兒幾句,帶著小雀出了廟兒衚衕,一路回了晉王府。
到了府門前跳下車,吩咐小雀兒去西廂拿她前幾日在市兒上淘的那個竹根的筆筒,自己在大門裡的茶房裡頭坐著等她。
看門的不光小子,還有兩個老人兒,忙叫人端了茶來,琢磨這位今兒怎麼跑這兒坐著來了,又不敢問,只能好生伺候著。
陶陶就是不耐煩穿廊過屋的進去折騰,才在這兒等著,要是自己進去拿,小雀兒也必然會跟去,既如此還不如讓她跑一趟算了。
小雀兒倒利落,陶陶一碗茶沒喝完就回來了,手裡捧了個竹編的盒子,這盒子是跟筆筒一起淘回來的,陶陶喜歡竹編的東西,買的時候不知道要做什麼,就把筆筒裝到了裡頭,倒正好配成了一套,本來想自己留著使的,如今既要求人,自然要拿出點兒誠意才行,若是能把事兒辦成了,一個筆筒算什麼,就是送一千一萬個都值。
更何況,這筆筒本來也不是什麼稀罕東西,只是勝在天然古拙罷了,陶陶也是想了一道兒才想起這個來,估摸著三爺那個性子,送這個應該合他的心思。
對於三爺這樣的天潢貴胄,送禮必須要慎重再慎重,這些人什麼沒見過啊,貴重的東西根本不稀罕,得拿捏他們的喜好送禮才成。
之所以送這個筆筒還是今兒子萱頭上那朵南瓜花給陶陶的啟示。
小雀兒把盒子交給她:“好端端拿這個做什麼?”
陶陶:“當然是送人了,走吧。”
小雀兒忙道:“這都快晌午了,便姑娘的事兒再著急,也不能不吃飯啊。”
陶陶:“誰說不吃飯了,咱們今兒這頓去三爺府上吃。”說著已經走了出去。
小雀兒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見陶陶已經出了大門,忙追了出去:“姑娘,姑娘,這晌午頭上趕著飯口去三爺府上不大好吧。”
陶陶:“有什麼不好的,趕著飯去才不顯得疏遠呢。”
小雀兒心說,雖說三爺對姑娘和善,到底是秦王殿下,姑娘也太不拿自己當外人了,見陶陶沒上車,順著牆邊兒往那邊走,忙道:“姑娘怎麼不坐車?”
陶陶:“就這兩步兒做什麼車啊,牆邊兒上曬不著,還有樹蔭,咱們走著過去比坐車涼快,你要是再囉嗦就回去,我自己去。”
小雀兒哪敢讓她自己去啊,忙閉上嘴不敢說話了,跟著陶陶去了□□。
早有人瞧見她們主僕了,送了信進去,故此陶陶一到門上,潘鐸就迎了出來:“給二姑娘請安。”
陶陶笑眯眯的道:“大管家客氣了,三爺這會兒在不在,我尋了件兒玩意兒,想著三爺或許喜歡,就送了過來。”
潘鐸心裡愈發納悶,這位倒是怎麼了,剛聽見小子送信兒說這位過來了,潘鐸還有些不信呢,雖說主子對這位極好,屢次讓她過府來玩,可都讓這位糊弄了過去,想來是因主子性子嚴肅,這位心裡多少有些怕,才不樂意過來玩,今兒是怎麼了?莫非日頭從西邊出來了,主動跑來不算,還送東西,爺見了她必然高興,忙道:“二姑娘來的正巧,爺才從宮裡回來,這會兒正在書齋呢,二姑娘裡頭請。”
陶陶跟著潘鐸進了□□,一路上的景兒都沒顧上看,盡掂量怎麼開口提正事兒了,一直到書齋外的廊下,還想呢。
潘鐸在外頭回稟:“主子,二姑娘來了。”
屋裡默了一會兒,方聽見三爺略帶著一絲笑意的聲音傳了出來:“這丫頭倒是稀客,讓她進來。”
陶陶忙醒醒神兒,整了整自己的衣裳頭髮,方才託著盒子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