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多少收斂一些。
可男色當前,姚子萱根本沒功夫搭理朱貴,拉著陶陶跟保羅說:“我們倆在海子邊兒上開了個鋪子,想賣些稀罕東西,朱管家說你這兒有,我們就來了,怎麼著,你們洋人的待客之道是在大門口說話兒嗎?”
保羅忙讓過大門微微彎腰抬手:“寒舍鄙陋,兩位小姐莫要嫌棄,請進。”
陶陶忍不住笑了起來,這洋人還真搞笑,一會兒洋文一會兒還拽兩句中文,不倫不類有意思的緊。
朱貴沒跟進來,估摸姚子萱嫌他礙事兒,尋個藉口把他支走了,就跟陶陶進了教堂。
陶陶左右打量了一遭,雖年久失修卻仍能看出修建時的精美,想來當初聖祖爺對他那位洋老師還是頗為推崇的,甚至允許在這京城裡蓋了座教堂,若不是鬧了反朝廷的邪教,受了牽連,說不準也成了氣候,所以說,這什麼事兒成不成的,一看時機,二看運氣,三才看能力,自己的時機不錯,運氣有些差,能力嗎?應該還過得去吧。
就像朱貴說的,教堂裡頭比外頭強的多,一進保羅的小客廳,陶陶立馬愛上了,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再也不想起來。她受夠了這裡的傢俱,即便晉王府裡也是一樣,木料再珍貴,雕工再細緻精美,也跟舒服掛不上邊兒,無論椅子還是床都是硬邦邦的,她十分想念自己軟乎乎的床。
還以為這輩子只能想想了,卻不料在保羅這兒竟能感受到,令陶陶頗為激動,而且,保羅這裡還有咖啡壺,衝了兩杯放在兩人跟前兒,滿屋子咖啡香。
姚子萱一看黑乎乎真跟藥湯子似的,有些不敢喝,卻見陶陶喝了一口,然後閉上眼,那樣兒彷彿極享受。
姚子萱才放心,端起來喝了一大口,剛到嘴裡噗的噴了出去,直吐舌頭:“哎呦,苦,苦,你這是什麼茶啊?真比藥還難喝呢,陶陶,你這丫頭也太壞了,成心做個好喝的樣兒給我瞧啊,害我喝了這麼大口藥湯子,可苦死我了。”
陶陶:“我可沒做樣子,本來就好喝嗎,你細細品品,很香的。”姚子萱這會兒可不上當,把咖啡杯推的老遠:“香什麼啊,你少哄我了,我可不喝藥,喂,我說保羅你這兒難道就沒有正常點兒的茶嗎,不是雨前龍井毛尖雀舌的也成,我不挑。”
陶陶嘴角抽了抽,虧這丫頭還好意思說自己不挑,雨前龍井,毛尖雀舌,這可都是老百姓見都見不著的極品好茶,她還不挑呢?
保羅倒是隨和:“有,有茶。”又去給姚子萱泡了杯普通的茶來,方才坐下看著陶陶:“陶姑娘若喜歡喝咖啡,等一會兒我送你一些。”
陶陶大喜忙點頭,今兒可是賺到了,一想到以後能偶爾喝上一杯咖啡,陶陶忽然覺得幸福無比。人的幸福感果然是隨著境遇兒變的,以前她可從來不知道,一杯咖啡就能讓自己找到幸福感。
兩人在保羅這兒逗留了一上午,在保羅的盛情邀請之下,陶陶跟姚子萱還在這兒吃了頓晌午飯,飯後帶著保羅一起去了海子邊兒上,她們剛買下的小院。
敲定了保羅入股的事兒,也過了下半晌兒,保羅還要趕著回教堂做晚課,傳播他的普愛世人的教義,匆匆走了。
陶陶卻不想回晉王府,死皮賴臉的跟著姚子萱去了姚府蹭了頓晚上飯之後,又在姚子萱的閨房裡蘑菇了半天,最後是小安子三催四請才不情不願的回了晉王府。
進了書房的院門,停下腳往書房裡看了看,側頭小聲問洪承:“七爺回來了。”
洪承:“姑娘您也不瞧瞧這都什麼時辰了?爺早就回來了,還吩咐叫廚房備了姑娘喜歡吃的菜呢,不想姑娘卻在姚府用了飯。”
陶陶忽有些愧疚:“那個,我跟姚子萱商量事兒來著,說著說著天就黑了,就在姚府順便吃了。”
洪承心說這位可真是瞪著眼說瞎話,她跟二小姐跟那個洋和尚逗留了一天才是真,下半晌又跑去姚府蘑菇到這會兒才回來,這明明白白是為了避開爺呢,自己都知道的事兒,爺如何看不出來。
想想爺為這位費的心思,洪承都覺得不值,這位簡直是沒心沒肺啊,剛要勸這位主動過去跟爺說句話兒,事兒就過去了,哪想不等洪承開口,陶陶飛快的鑽西廂裡頭去了。
洪承不禁搖頭,這位還真是,這天天住在一個院子裡,避能避的開嗎,更何況,這位的一行一動,爺可是一清二楚的,今兒知道跟城東那個洋和尚混了一天,爺的臉色便有些不好看。
那個叫保羅的洋和尚,洪承也是認識的,事實上,這京裡各府的管家幾乎都認識他,雖說那洋和尚長得怪,說話也是洋腔洋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