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看都沒看他,拍拍手過去跟陶陶道:買那個?”
陶陶指了指籠子裡的陳韶,十五往籠子裡看了一眼,皺了皺眉:“你不是看上這小白臉了吧,這小白倆長得娘嘰嘰的有什麼好?。”
陶陶瞪著他:“你管呢,我就想買他。”說著過去跟管事的道:“他我要了。”
陶陶前些日子總去戶部找潘鍾,只去了就少不得打點這些底下的人,她深明白閻王好見小鬼難搪的理兒,有道是施以小惠而成大謀,這些人雖身份不高,手裡卻攥著最實在的權力,打點好了極有用,今兒負責發賣的這個也得過陶陶的好處,自是知道陶陶的底細,按理說,陶陶要買個人應該算不得什麼,不想卻一臉為難,眼睛一個勁兒往劉進保身上飄。
陶陶立馬就明白了,心裡暗罵端王歹毒,殺人不過頭點地,這多大的仇啊,陳英都砍頭了,夫人也自盡了,還不能了結,非要把人家的兒女也都折磨到泥兒裡頭去才行。
陶陶想了想道:“戶部發賣犯官家屬,又沒規定非要賣給誰,不過價高者得罷了,這麼著,無論別人出多少,我都比那人多就是了。”
“這……”那管事兒的仍有些不敢,陶陶索性不為難他了,直接走到劉進保跟前兒:“這位想必是端王府的大管家了,陶陶有禮了。”
劉進保雖聽過陶陶的名聲,卻沒當回事兒,莫說她是秋嵐的妹子,就算她姐又如何,也不過一個下賤的奴婢罷了,裝什麼三貞九烈,讓爺爽利一會兒是她的造化,卻一頭撞死了,連累的他們主子被萬歲爺訓斥了一頓,關了好些日子,不想這賤人死了沒幾個月又蹦出個妹子來,又是開鋪子又是做買賣的窮他娘折騰,折騰的他們萬通當的買賣都清淡了不少,現如今尋好物件兒都往海子邊兒上鑽,這麼下去,豈不斷了他們的財路嗎。
正尋思著找這丫頭的晦氣呢,卻不想今兒在這兒碰上了,劉進保仗著是端王的奶兄弟,向來霸道慣了,也就對這些皇子還不敢放肆,別人根本不瞧在眼裡。
這會兒見陶陶主動來見禮,哼了一聲,輕蔑的上下掃了她兩眼:“你是陶秋嵐的妹子?那個叫陶陶的……哎呦……”話音未落給十五一腳踹在地上:“你這狗奴才,陶陶也是你著狗奴才能叫的?平常日子大哥太縱著你了,連規矩都忘了爺今兒就替大哥好好教訓教訓你這狗奴才。”說著從腰上抽出馬鞭子來就要抽下去。
十四伸手攔了:“老十五你胡鬧什麼,他沒規矩自有大哥教訓他,你出手算怎麼回事兒?,更何況劉進保沒見過陶陶不知她的身份才如此沒規矩的,若知道斷不敢放肆。”說著看向劉進保。
劉進保自是知道十五爺的脾氣,真要把這位爺惹起來,可不管誰跟誰,這位是宮裡有名兒的霸王,萬歲爺最寵的老么兒,就算一腳把自己踹死了,也是自己活該,不想這陶家的丫頭長得不濟,勾男人的本事倒一等一,有道是好漢不吃眼前虧,好容易十四爺攔下了,自己再不會瞧眼色,這條命今兒就扔這兒了。
想到此忙爬起來磕頭求饒:“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十五爺饒了奴才這次……”
十五沒吭聲呢,十四哼了一聲:“給誰磕頭呢?”
劉進保頓時明白過來,轉了個身子衝著陶陶道:“奴才有眼不識泰山,叫了姑娘的閨名兒,實在該死,還望姑娘念在奴才不知的份上,饒了奴才這回,奴才給姑娘磕頭了。”
陶陶忘旁邊一閃:“我可受不得大總管的頭,更何況起了名兒就是給人叫的,您這麼大年紀了,也算長輩,叫我一聲陶陶也是應該的,快起來吧,我這兒還有事兒要跟大總管商量呢。”說著伸手要去扶他,可把劉進保嚇壞了,忙道不敢,往後跪了跪,眼睛看向十四,等十四抬了抬手,才站了起來。
十四看了陶陶一眼:“不是有事兒商量嗎,還不說。”
陶陶心說這小子就不會好好說話兒了,不搭理他,走到劉進保跟前兒,笑眯眯的道:“陶陶鋪子裡缺個算賬的,聽說這小子會,想買了他回去當夥計使喚,陶陶知道劉總管也瞧上了,這好東西誰都樂意要,也是人之常情,只不過端王殿下禮賢下士,想必門下人才濟濟,也不缺這一個,若您今兒能賣個人情把人讓給在下,陶陶感激不盡。”
陶陶說的極客氣真誠,別說劉進保,就是十四都有些意外,還說這丫頭是個炮仗脾氣,沾火就著呢,不想到了節骨眼兒上卻能壓住脾氣,這番話說出來,無論裡子面子都給足了,就算是大哥在這兒,也不好為難她。
十五:“跟個奴才費什麼話?”直接跟劉進保喝到:“趕緊給爺滾,晚一步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