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混賬不講理的圖塔,又跑來個討嫌的十四。
十四到了近前勒住馬,低頭看了她一眼:“爺遠遠瞧著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姐摔了馬,就過來瞧瞧,原來是你這丫頭。”語氣極失望。
陶陶沒好氣的道:“聽說十四爺府裡妻妾成群,一天一個一個月都不夠排的,還惦記別家的小姐,是不是有點兒不厚道啊。”
十四聽了嗤一聲樂了:“誰說爺府裡妻妾成群的,再說有幾個女人算什麼大事兒,就算七哥,之前晉王府琳琅閣裡的美人可不少,怎麼著,這還哪兒都沒到哪兒呢,就容不下人了。”
陶陶懶得搭理他:“你管呢,反正跟你沒幹系。”
十四擺擺手:“我還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既沒幹系,那我可走了。”
陶陶氣的不行,別開頭不理他,知道聽見馬蹄聲,忙回過頭來,哪還有十四的影兒,氣的直跺腳:“什麼人啊,作為男人最基本的騎士精神都沒有,簡直一幫混賬,渣男?”
正罵著忽聽十四聲音傳來“小丫頭什麼是渣男?”
陶陶愣了愣,左右找了找,才發現十四躺在那邊兒的草地上,因這邊兒遠些,平常無人打理,草長得極盛,十四躺在草裡,他今兒穿的衣裳又穿了件兒淡秋香色的袍子,躺在秋草之中,不仔細瞧很難發現,陶陶走過來發現他閉著眼躺在一片柔軟的秋草中,不禁道:“你,你怎麼沒走,你的馬呢?”
十四眼睛只是隨手一指:“放回去了。”又閉上眼,好不愜意。
陶陶不禁有些羨慕,索性也躺在草上,果然身下的秋草就像綿軟的氈毯一樣軟綿綿的,仰頭是秋日碧藍碧藍的天,一行大雁呼啦啦的飛了過去,去南邊尋找屬於它們的樂土,置身這樣一片藍天下,不知不覺就叫人忘了所有煩憂。
忽聽旁邊十四低聲念道:“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勝春朝,晴空一鶴排雲上,便引詩情到碧霄。”十四的聲音有些低沉,誦起詩來抑揚頓挫豪氣干雲,異常有氣勢。
陶陶卻指了指遠去的飛雁:“可不是一鶴。”忽然想起一個可笑的對子,便道:“我記得有個對聯極有意思,上聯是一行徵雁向南飛,你猜下聯是什麼?”
十四想了想道:“兩排歸鴻由北來。”
陶陶沒想到他這麼隨口就對了出來,不禁側頭看著他:“你真厲害,這樣就對出來了。”
十四真不習慣這丫頭用如此崇拜熱烈的目光看著自己,頗有些不自在,咳嗽了一聲:“這算什麼厲害,勉強罷了,連工整都稱不上,你的下聯是什麼?”
陶陶嘿嘿笑了起來:“我的下聯跟你的差不多,不過比你對的妙,是兩隻烤鴨往北走。”
十四愕然一瞬笑了起來,指著她:“你這丫頭,虧你怎麼想出來的,烤鴨,哈哈哈,的確妙的緊。”
陶陶也笑了起來,忽然覺得討嫌的十四其實也沒那麼討厭,這樣的秋日下,有個這樣的人在身邊說話聊天,也不錯,至少因圖塔那些話而生出的莫名煩惱拋在了腦後。
忽聽十四道:“我知道有個地方的烤鴨極好,我請客,去不去?”
陶陶笑了:“有人請客這麼好的事兒為什麼不去。”
十四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打了響亮的口哨,陶陶驚訝的看見剛十四騎著那匹大黑馬,不知從哪兒跑了過來,到了近前兒嘶鳴一聲停下,在十四身上蹭了蹭,那樣子親熱之極。
陶陶羨慕的眼睛都綠了,想伸手摸摸大黑馬,油光水滑的鬃毛,還沒靠近呢,就被大黑馬一個響鼻,嚇得縮了回來,不滿的道:“我說你怎麼這麼小氣,見了你主子就撒嬌,我摸一下都不成。”
十四笑了起來,安撫了一下自己的馬,跟陶陶道:“你摸吧。”
陶陶試著伸手過去,大黑馬雖然還是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樣子,卻沒像剛才那樣不友善了,任陶陶摸了摸它的鬃毛,又摸了會兒馬脖子。
陶陶道:“你這馬比我那匹好多了。”
十四道:“你那匹也是難得的好馬,可惜遇上你這丫頭,白糟蹋了。”
陶陶不樂意了:“什麼話,怎麼遇上我就糟蹋了,你怎麼知道我就不是伯樂。”
十四笑的不行:“你要是伯樂,這天下可就沒千里馬了。”說著翻身上馬,一彎腰把她撈上馬:“抓好了,摔下去爺可不管。”吆喝一聲,大黑馬四蹄兒撒開,跑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出了馬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