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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部分

路上那座被遺棄的石頭建的教堂旁邊,就在這個墓地。女人低聲在羅約爾耳邊喃喃,親吻著他,撫摸著他,羅約爾靜靜地躺了幾分鐘,腦子裡一片空白。當他最終想起身要走的時候,女人迅速夾住了他的大腿,雙手死死摟住他的背。她低聲說:“不,先別走。我很孤獨。我受不了。陪著我吧。不要現在就離開。”她的聲音迷亂而沙啞。她開始有節奏地親吻羅約爾,撫摸著他,揉捏著他;羅約爾就像被巨大的悸動包圍,感覺著自己是在母親子宮裡裡的嬰兒。“別走。不要走。別現在離開我。”終於,羅約爾的下體又硬了起來。

2

一個熱衷吹口哨的男孩兒。正是女孩兒所不能信賴的那類男孩兒。

那天。那天是羅約爾生命中漫長的一天。1977年10月的第一個星期五。和坎德西?麥卡恩結婚的前一天。他愛坎德西,永遠都不希望傷害她。

可是:現在羅約爾怎麼結婚呢?

他的心因羞愧而怦怦作響。就在羅約爾結婚之前,他已經對妻子不忠了。

就像朱麗葉所說的,在我們波納比家族的人身上有一種詛咒。從人們說我們名字的方式,你就可以感受的到。

羅約爾晚了一小時20分鐘才趕到河邊碼頭。他的船員已經出發,兩艘船也離開了。斯圖船長對他大發雷霆。羅約爾咕噥著道了句歉。他此時因為黑衣女人而頭暈腦脹,口乾舌燥,所以沒想著找藉口。這猶如面對高中考試的一道問答題,羅約爾頭腦一片空白,就像擦過的黑板,不完全乾淨,但擦過了,變得模糊不清。他站在那裡低垂著頭,耷拉著眼睛,斯圖船長則像個惱怒的父親在嚴厲地責備他,又送他去換制服,好趕上上午11點的巡遊船。

一整天,羅約爾像個夢遊者般地微笑,眨眼,彬彬有禮地當著他的“船長助理羅約爾”。他是魔鬼洞巡遊公司僱用的幾個領航員中最年輕的一個。女遊客們,無論年紀大小,都很喜歡他,連孩子們都叫嚷者要和他合影。他站在被浪花打溼的船的舵盤邊上,露出開朗坦率的微笑,成千上萬次地讓別人照相。遊客們總是會問羅約爾大瀑布的水流量是多少,他總好像第一次回答這樣的問題,說到:“一分鐘600萬立方英尺,一秒中注滿100萬個浴盆。”

在魔鬼洞巡遊公司給遊客領航的工作需要體力、技術、耐心,還需要點“人格魅力”以及一點點雄心,這對於勉強從高中畢業的羅約爾再合適不過了。錢德勒對這個弟弟有點失望,本希望他至少能申請上個像布法羅州立大學這樣的地方性大學。但羅約爾喜歡在魔鬼洞巡遊公司的這份工作,工作使他忙碌,也不要求想太多。想太多痛苦,想太多也沒有用。事實上,阿莉亞鼓勵羅約爾住在家裡,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羅約爾,還有他的未婚妻坎德西。直到小夫婦自己能買得起“像樣”的地方住為止。

羅約爾匆忙登上游船。在船上他目標明確,權力在握,他是“船長助理羅約爾”。在擁擠的船上,站在舵旁邊,他有種前所未有的自由感。他需要工作,需要承擔責任。也許對陌生人負責要比對自己所熟悉和在意的人負責要好的多。遊客是一種只關心如何財盡其用,花錢買到最多收穫的人。他們貪婪又焦急地想看看到底有什麼如此特別。他們保持注意力的時間不長,這倒是好事。他們很容易滿足高興,大瀑布又的確雄偉震撼,從不讓遊客們失望。有些人,不只是老人孩子,為大瀑布的宏偉嚇得幾乎暈厥過去,這倒是令人興奮、頗具戲劇性而值得記憶的事。當真有人驚惶失措得到別人安慰時,旁邊的人會心滿意足,覺得錢花得值了。

不止一次地有人問過他:“你肯定有時也會害怕吧?你有發生過什麼事故嗎?”羅約爾微笑著做出認真對待這個問題的樣子,回答道:

“是,也不是。說是,是因為有時確實害怕。說不是,是因為魔鬼洞巡遊船在尼亞加拉峽谷的22年服務中從未丟失過一名乘客。”

這引來大家寬慰的笑聲。無論如何,這是真的。

在有專業領航的遊船上,沒人會受到來自大瀑布的危險。遊覽的路線是精心設計過的,領航員從不自己變更線路。就像鐘錶般機械,但又值得信賴。在所有關於大瀑布的莊嚴與“噩夢”中,危險是眾所周知的,也是適於航行的,也成為了一種娛樂形式。當然,它也是生意。

危險是在大瀑布的上面而不是下面。你要是掉進上游的水中,就會被水沖走。

人們多次問過羅約爾,是否有“很多很多”的人在大瀑布自殺。羅約爾會禮貌地笑著回答:“絕對沒有,那都是媒體誇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