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陳增,竟然也敢往乾清宮跑,有些不知天高地厚啊。這皇宮深處,可沒有看起來那麼太平,要注意些。”
張宏的臉色一下子就黑了。
張宏最看重的兩個兒子就是張鯨和陳增,這兩人對張宏也非常不錯,甚至都當成親爹一樣伺候。
陳增去了一趟福建,還特意給他帶了一些土特產。
張宏可不是個心硬之人,對這兩人也極為看重。
馮保現在這些話,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張宏心裡自然極其不舒服。
“小兒輩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咱們又何必插手呢!”張宏還是忍住心中的一口氣。
“小兒輩?哈哈哈哈,張鯨可不是小兒輩,雜家看他,想要取我而代之!”馮保呵斥。
張宏臉色陰晴不定。
“馮公何必如此?雜家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的答覆。”張宏拱手說罷,便大踏步的離開。
看著張宏的背影,馮保笑了:
“還是那個一如既往的老實人,一點沒變!”
老實人,只會被人欺負。
張宏去了陳增那裡,把今天發生的事說了出來,同時勸慰陳增這幾天要注意一些,不要有什麼閃失。
陳增把這些話記在了心裡,送走張宏後,他始終放心不下,於是冒險去了乾清宮找張鯨。
乾清宮東邊的御茶房外有個小過道,張鯨和陳增兩人在這裡交談。
“聽老祖宗說,這個馮保很有可能會對咱們出手。”陳增一臉擔憂。
張鯨臉色沉重,道:“別怕,現在咱們有皇爺撐腰,不用擔心。”
“但這始終是個問題吧,老祖宗明明也有實力,若是擼起袖子和馮保掙一掙,未必會敗,可一直忍讓。雖說皇爺讓他站在了馮保對面,可看那個架勢,似乎還是有些退讓之意。”陳增憂慮的道。
張鯨陷入了沉思。
風靜靜的吹,張鯨眼睛一亮,忽的茅塞頓開:“若是讓老祖宗徹底站在馮保對面,使得兩人不死不休,那就好了。”
“你的意思是?”陳增疑惑的問道。
“嘿嘿!”
張鯨陰森一笑,“張大受這廝現在還在老祖宗手中,他又是馮保的心腹,你說,若是咱們直接弄死張大受,馮保會如何?”
“什麼?!”
陳增大吃一驚,沒有想到張鯨膽子竟然這麼大。
“這要是被外人知道,你我哪有活命的道理?!”陳增大驚道。
張鯨卻渾然不怕,他看了一眼身後的乾清宮,道:“馮保欺壓皇爺太甚,咱們這些做奴婢的,要替皇爺著想。若是能弄死張大受,那會讓老祖宗直接和馮保相爭,這樣,皇爺才能手握權力。”
“可是,這風險實在太大,張大受還是司禮監的官,咱們弄死張大受,那可是死罪。”陳增心臟差點蹦出嗓子眼。
張鯨輕笑道:“死死的跟著皇爺,還怕什麼?有皇爺在,什麼都不怕。”
陳增還是心有疑慮,“可皇爺畢竟還是年幼,要是保不住咱們,那該如何?!”
“啪!”
張鯨掄起胳膊,狠狠的抽了陳增一個大嘴巴子,直接把陳增抽懵了。
陳增捂著自己的臉,不可置信的道:“你這是幹什麼?”
張鯨道:“你知道,為什麼我總比你爬的快嗎?因為我敢賭,我敢拼。皇爺是皇帝,他是皇。年齡再小,他也是皇帝。
成了,執掌大權,敗了,不過頭點地,怕什麼?更何況,我相信,皇爺絕對會保咱們。因為,咱們是這宮中,最忠心皇爺的人。
沒有忠心,皇爺為何要保?有了忠心,皇爺自然會保。哪怕是天塌下來,也有皇爺護佑。你若是不敢,那就趕緊滾蛋,我一個人來做。”
陳增捂著自己的臉,看著張鯨那滿臉瘋狂,有些動容。
“馮保算什麼?這大明和他有什麼關係?他算個屁,要是咱們能夠抓住機會,以後扳倒他不是事。
當年的汪直和劉瑾,哪個不比他強?最後呢?還不是煙消雲散。你要是不敢,現在可以走,我不會說什麼。”馮保聲音低沉,目光如刀。
沉默片刻,陳增忽然抽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陳增的聲音堅定起來,“我真該死,竟然敢質疑皇爺,拼了,怕什麼,橫豎不過一條命,成了,光宗耀祖,死了,爛命一條,怕什麼。”
“這才對!”張鯨拍著陳增的肩膀,笑了:“你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