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來。
莫名其妙之下,竟然成了東廠提督,雖然只是暫理的名頭,但那也是實打實的廠公。
一時間,他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就好像自己是在做夢。
剛剛還是一個小小的內官監掌印太監,現在就成了位高權重的東廠提督。
在前往李太后住處的路上,他不斷的掐著自己的大腿,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站在大殿之外,張誠回憶著剛才老宦官所言。
他能當成東廠提督,全是萬曆的恩典。
深吸一口氣,張誠理了理衣裳,調整著激動的心,跪在了大殿之外,朝著裡面大聲喊道:“奴婢張誠,應召前來,拜見皇爺,太后娘娘!”
張居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張誠,沒說什麼。
跪在裡面的馮保聽到張誠的聲音,嘆了一口氣,表情越發苦澀。
李太后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說道:“進來吧!”
門外的張誠,小心翼翼的從地上站起,心臟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緊張到了極點。
走進去,那就是高高在上的東廠廠公。
不斷的吸氣呼氣,不斷的調整著心情,他走進了大殿。
看到了跪在地上的馮保,看到了高座上的李太后和萬曆。
只一眼,便急忙把目光挪到別處,隨後跪在馮保後面,朝著萬曆和李太后扣頭。
“奴婢,拜見皇爺太后娘娘!”張誠聲音雖然洪亮,可依舊能清楚的聽到顫抖。
李太后微微點頭,道:“你就是張誠?!”
“回太后娘娘的話,奴婢張誠!”張誠回道。
“皇帝說你是個忠厚實誠之人,是個能拖得住事的人,讓你暫理東廠,清查張鯨張大受一案,你可清楚?!”李太后問道。
張誠忙道:“奴婢已經清楚此案,奴婢定然徹查此案,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李太后滿意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那這事就交給你了!”
“奴婢謹遵太后娘娘懿旨,肝腦塗地,萬死不辭。”張誠聲音嘶啞的喊著,賣力的表示忠誠。
李太后又看向馮保,“你這廝,還不快滾!”
馮保如釋重負,朝著李太后和萬曆三叩九拜,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萬曆看了一眼李太后,自然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看來,李太后並不想擼掉馮保身上的司禮監掌印太監之職。
想想也能明白,李太后最大的訴求是求穩。
當馮保退出去後,李太后嘆道:“當年先帝還在時,孟衝掌管著司禮監,這孟衝不是個什麼好東西,總覺得我只是貴妃,就瞧不起我,當年沒少受他的氣。
馮保卻是會伺候人,幫了我不少忙,當時能穩穩的一直等到你登基,他功勞不小。雖然這次他有著很大的錯誤,摘掉他東廠提督的官給他長個記性就行了。
畢竟是先帝留下來的顧命大臣,你現在還小,這人還有幾分能力,先且用著吧,有什麼事,等你親政之後再說吧,可別讓外人說咱娘倆是刻薄寡恩之人。”
萬曆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不過也好,也算是擼掉了馮保的東廠提督之職。
馮保吃了這麼一個大虧,當然不會偃旗息鼓,肯定會對付張鯨的座主張宏。
接下來,這兩人可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沒了東廠提督的職位,馮保勢力大減。
這對於萬曆來說,最好不過了。
現在,萬曆還有一檔子事要做,那就是保張鯨和陳增。
這兩個傢伙能做出這種事,也是忠誠,儘管不知道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可這樣做對萬曆的好處最大。
不管是不是歪打正著,他倆能這樣做,已經表示了忠誠。
以後的路還長著呢,還有全天下計程車紳、走私販子等敵人,有些忠心的下屬,還是很有必要的。
萬曆稍微想了想,看向張誠,“張公公,方才聖母大人問朕,這宮闈重地,何人可攬此事。朕想了想,便想起了你。你可不能辜負朕的期望,一定要好好徹查這事。
不管誰阻攔,你都不要怕,有朕給你撐腰,也不要想著死者為大,是誰的錯就是誰的錯,一定要查清楚!”
一旁的李太后聽不出萬曆這話的弦外之音,還覺得萬曆說的好。
門外的張居正,原本舒展的眉頭一下子再次緊皺。
他如何聽不明白萬曆的意思?
又急忙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在大腦中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