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那邊的事情,你盯著點,有任何風吹草動,就稟報給朕!”
萬曆看著站在面前的張鯨,說道。
王崇古剛剛上任,先讓他和那些勳貴們鬥去吧。
鬥得差不多了,萬曆再插手進來。
這樣效率更高。
張鯨領下命令,飛一般的跑了出去。
書房中再次只剩下萬曆一人。
萬曆喜歡一個人靜靜,喜歡自己磨墨,喜歡自己寫字。
他之前讓張鯨弄來了一根炭筆,一有時間,就會把自己記憶中的關於後世的那些知識書寫下來。
他的記憶很好,這樣做是為以防萬一,害怕隨著時間的流逝,大腦中的那些知識也會流逝。
之所以選擇炭筆,是因為炭筆書寫的速度快。
先打個樣,以後再慢慢的把這些東西謄抄整理。
數學、物理、化學,凡是記憶中有的東西,萬曆都會詳細的記錄下來。
日頭漸漸偏西,李太后的近侍太監陳禮忽然來到了書房外面,說是李太后讓萬曆過去一趟。
這讓萬曆有些意外,最近這段時間,萬曆基本上每天都會去李太后那請安,今天這是怎麼了,突然就有事?
稍微收拾了一陣,萬曆走出了書房。
問了陳禮,陳禮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只知道馮保在那裡。
萬曆心中的疑惑漸漸解開,恐怕,又是馮保整的么蛾子。
最近這麼長時間,馮保也算安定,萬曆沒有過多搭理,今天若沒有這檔子事,萬曆差點覺得沒有這號人。
跟著陳禮走進宮殿,馮保恭敬的站在李太后身邊,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看到走進來的萬曆,卻裝作慌張的樣子,向萬曆行禮。
萬曆微微頷首:“馮大伴,免禮吧!”
馮保道了一聲謝,又回到了李太后身旁。
萬曆向李太后請安見禮,李太后雖然應下了,可情緒不太對,看上去不怎麼開心。
坐在李太后身旁,萬曆好奇的問道:“聖母大人,這是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如此悶悶不樂?!”
在一旁玩耍的朱翊鏐忽然說道:“皇帝哥哥,朝中的那些官兒罵孃親呢!”
萬曆一臉納悶:“罵聖母大人?這從何說起啊!”
敢罵李太后的人,整個朝廷沒有幾個,也只有之前那個胡涍。
就這,也只敢陰陽怪氣,不敢指名道姓。
胡涍案這才過去多少天,怎麼又出現這種事?
況且,最近這麼多天裡,萬曆一直讓田義從六科廊掌司那邊弄奏疏,也沒見這種奏疏啊。
不應該啊!
李太后指向房間角落,那裡躺著一本佈滿灰塵的奏疏。
“去,把奏疏拿過來,讓皇帝看看,這些外臣囂張到什麼地步了!”李太后看著馮保,面若冰霜。
萬曆順著李太后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了角落當中的奏疏。
臉色也在同一時間垮了下來。
奏疏,怎麼能到這裡?奏疏,又怎麼會到李太后的手中?
這奏疏只能是馮保帶進來的,而掌管六科廊掌司的田義又是萬曆的人,田義如果碰到這樣的奏疏,定然會截下拿給萬曆,可現在這封奏疏竟然直接繞過六科廊掌司,到了李太后手中。
不用想,這都是馮保搞的鬼。
馮保啊馮保,你可真是想死的很吶!
難道不知道皇明祖訓嗎?難道不知道後宮不準干政嗎?
萬曆臉色陰沉的看向去撿奏疏的馮保。
這後面的一切,和馮保脫不開干係。
萬曆深呼一口氣,調整心態。
又看向李太后,笑道:“聖母大人,莫要因為外臣而氣壞了身子,他們都是一些外官,該關就關,該判就判!”
李太后並沒有因為萬曆這句話而解氣,反而更加氣勢洶洶起來。
“胡涍狼子野心,實乃可惡,宮中之事,哪能容他置喙?目無君父,當千刀萬剮,處以極刑!”
李太后情緒激動的破口大罵著。
馮保不動聲色的把奏疏拿到了萬曆面前,萬曆看了馮保一眼。
李太后如此暴怒,和馮保脫不開關係,誰也不知道馮保在李太后面前說了什麼。
萬曆忍住心中的怒火,翻看著手中的奏疏。
片刻之後,萬曆狠狠的把手中的奏疏摔在地上。
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