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中。
這身坐蟒服的意義巨大,這代表著皇帝對他信任。
張居正平時不苟言笑,此時也露出了笑容。
內閣次輔呂調陽走在他身旁,臉上多了幾分羨慕。
“萬曆朝第一件賜服,就落在了元輔的身上,這等倚重,這等信任,羨煞旁人啊!”呂調陽羨慕的說道,“真合身啊,這是量身定做啊!”
“咳咳!”
張居正輕咳一聲,收斂起臉上的笑容,聲音也變得沉穩:“呂兄啊,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等臣下只有努力做事,哪有祈求賞賜的道理?這是萬曆朝的第一件賜服,這也代表著陛下對我的看重,千鈞重擔壓在我的身上,以後不管做什麼事,都要思慮再三!”
“是啊,就不知道我什麼能有這樣一身坐蟒服。”呂調陽羨慕的道。
“哈哈哈哈,呂兄說笑了,以後會有的!”張居正哈哈大笑道。
就在這時,一個小吏急匆匆的從外面跑到了張居正面前:“大人,楚濱先生求見!”
楚濱先生本名遊七,是張居正的大管家兼私人助理秘書,是張居正溝通朝野、江湖和市井的重要橋樑。
“讓他去我的廳堂等我!”張居正說道。
這小吏又急匆匆的跑下。
呂調陽也極為知趣,朝著張居正拱拱手,“元輔,我還有些事情尚未處理,就先告辭了!”
張居正回了一禮,便大踏步的往自己的廳堂走去。
剛走進門,遊七就滿臉堆笑的朝著張居正跑了過來。
“家中已經知曉陛下的恩典,特譴我來向先生賀喜!先生乃國之柱石,如今深得陛下看重,日後定能大展宏圖。”遊七停在張居正面前,笑呵呵的行禮,說著吉祥話。
張居正面帶微笑的擺擺手,道:“唯有一心報國,才能不負陛下恩典。不過,你現在來,應該不止此事吧!”
遊七收起笑容,看了看四周,見沒人後,湊到張居正身旁,小聲的說道:“先生,今日一早,胡涍便來到了府中,說要等先生回來,好好報答先生的恩德。”
胡涍被萬曆削職為民之後,張居正想再努力努力,沒有讓他回老家,一直留在了京師。
在萬曆決定重起胡涍時,張居正就在第一時間,讓人把這個訊息告訴給了胡涍。
胡涍這人雖然迂腐,可也有幾分眼力見,於是急忙前來拜見張居正。
張居正眉頭微皺,“這個胡涍實在不長心,這大白天跑過來,要是被人看見,平白落人口舌。你回去告訴他,以後要有什麼事,先通知你,我根據情況再做情況。對了,你告訴他,讓他寫一份悔過書,呈送陛下。”
“明白!”遊七拱拱手,就準備離開。
“等等!”張居正看著遊七即將消失的背影,忽然叫住了他。
遊七連忙返回,問道:“還有什麼吩咐嗎?!”
張居正稍作沉思,道:“你待會去找找雒遵、韓必顯和景嵩,告訴他們,放衙之後過來一趟。就這件事,去吧!”
“明白!”
遊七領命離去。
……
深夜降臨,內閣首輔張居正的家宅中坐著三個人,他們就是福建道御史景嵩,吏科都給事中雒遵和山西道御史韓必顯。
遊七端著一壺茶,從外面走進,給這三人填茶。
景嵩率先坐不住,他站起,問道:“楚濱先生,可知元輔大人找我們什麼事嗎?這麼久了,心裡一直沒有一個底啊!”
正在添茶的遊七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大人自有安排,你們且先等等,大人馬上回來!”
“景兄,又何必著急呢?!”韓必顯不動如山,悠哉樂哉的品著茶。
“是啊,元輔大人日理萬機,自然忙碌!”雒遵端著茶杯,勸道。
幾人說話間,穩健的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抬頭一看,只見張居正站在了門口。
議論的三人立刻閉上嘴巴,恭敬的來到門口。
張居正掃視一週後,走進了書房,反手關上了房門。
落座之後,除了遊七端著茶壺出去之外,剩餘的三人湊到了張居正面前。
張居正端起書桌上的茶杯,放在燈盞之下仔細的端詳。
這是成化年間的鬥彩雞缸杯,放在後世是價值萬千的珍品古董,也是當今宮中的御用之物。
是萬曆剛剛登基不久,為了穩固局面,賞賜給張居正的。
杯子裡面的茶水搖曳,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