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從指使王羽村開始一直到現在,把這其中的事情詳細的回憶了一遍。
越想越覺得此事不對勁,越想越覺得此事有鬼,越想越膽戰心驚。
若是胡涍落在別人手中,問出了前因後果,那他的那些計策就會全部失效,甚至還會連帶著把他帶出來。
一旦這些蠅營狗苟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那就是死亡之時。
想到這裡,馮保心驚不已。
“既然如此,王羽村,那就不能怪雜家了!”
馮保眯著眼睛,殺氣畢顯。
王羽村是唯一和胡涍接觸的人,既然胡涍失手了,那就只能除掉王羽村了。
王羽村一死,那就是死無對證,光靠胡涍的嘴巴,決定不了什麼。
而且,王羽村也是言官,到時候也可以在王羽村身上重複對胡涍的安排。
儘管效果會差一些,但重新奪回權力,確實夠了。
想到這裡,馮保看向馮三:“去,除掉王羽村,趕在天明之前!”
“遵令!”
馮三磕了一個響頭,帶著身後的人走出了書房,奔向黑夜。
看著離開的馮三等人,馮保喃喃自語:“希望能成功吧!”
忽然之間,他的心沒來由的顫了一下,一股莫名的恐懼湧上心頭,讓人心悸,讓他喘不過氣來。
馮保連忙捂住心口,大口的呼吸:“我這是怎麼了?怎麼突然這樣?不可能,沒有人知道我的計策,這是萬無一失的,除掉王羽村,也有同樣的效果,沒人知道我的計策,沒人知道我心中所想,我一定能成功,一定能成功。”
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滴落,落在了書桌上。
他的腦海中忽的映出一張臉,這張臉在他的面前不斷凝實,就好像真的站在他面前一樣。
恍惚間,他看到了年幼的小萬曆,穿著一身火紅的金龍服站在他面前,審視著他,冷眼看著他。
“皇爺,老奴沒有造反,老奴永遠忠心皇爺,皇爺,皇爺饒命啊!”
馮保一下子慌了神,亂了陣腳,急忙跪在地上,朝著書房門的方向連連磕頭,不斷的回話。
“公公,公公,您,您這是怎麼了?!”
馮保的心腹魏朝,穿著一身紅色的宦官服,提著一個食盒,一臉驚疑的站在房門那裡,被嚇的不敢進來,只敢隔著一段距離,大聲喊叫。
馮保的心神漸漸凝聚,他終於看清楚了門口的魏朝。
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驚疑的看了看四周。
當看清楚周圍的環境後,他癱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息。
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溼,他就像是剛從水中撈出來的一樣。
“滾,給雜家滾,滾,你過來是找死嗎?!”
回過神來,馮保指著門口的魏朝,歇斯底里的喝罵。
“公公,小的過來送宵夜啊!”
魏朝害怕的說著,把手中的食盒舉了起來。
“滾,雜家讓你滾!”
馮保不管那個,順手拿起剛才落在地上的硯臺,就朝著魏朝砸去。
魏朝把食盒放在地上,頭也不回的跑了。
馮保撲通一聲,躺在了地上,四仰八叉著,看著房頂,大口的喘息,大口的呼吸。
“你就要死了!”
王羽村家的臥室,一個黑衣人站在床邊,看著剛剛驚醒的王羽村,沉聲道。
“好漢,莫要殺我,我有錢!”
王羽村一下子就懵了,一個翻滾從床上跳下,跪在黑衣人面前磕頭。
黑衣人搖搖頭,道:“我不殺你!”
“不殺我?那是幹什麼?!”
王羽村抬起頭,膽戰心驚的看向黑衣人。
“有人要殺你!”黑衣人說道。
“誰?!”王羽村詢問。
“你的恩主!”黑衣人面無表情。
王羽村稍稍愣了一下,腦海中閃現出馮保的臉。
“為什麼?不可能!那你是他派來殺我的人嗎?我不想死,我想活著,我有錢。”王羽村連忙搖頭,不相信這是真的。
身子不斷往後挪動著,驚慌在臉上瘋狂瀰漫。
黑衣人接著說道:“我不是他派來的人,胡涍已經死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待會就有人來殺你。”
“那你們是什麼人?!”
往後挪動的王羽村更懵了,既然黑衣人不是馮保派來的人,那又會是誰?他又怎麼可能知道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