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們不斷的南下搶錢,然後又從晉商手中採買貨物。
想要讓他們穩定下來,就必須要讓他們能夠獲得生活物資,想要讓他們能夠穩定的獲得生活物資,就必須讓他們能夠賺到錢,他們手中有了錢,才會吸引商人去那邊販賣貨物。
崇禎登基之後搞了一個騷操作,那就是關停互市。這就把本就與皇太極不和的部落,直接推給了皇太極。
他們活不下去,只能和皇太極南下搶劫。
萬曆詳細的解釋著,張居正的臉色不斷的變換著。這種破天荒的說法,實在讓人難以接受。
那些人是敵人,是前來搶奪的敵人,他們窮的要死,要他們幹什麼?
朝廷和他們互市,是對他們的恩典,我大明富有四海,又何必在乎那些野人?!
“陛下,此事太過匪夷所思,臣以為,當務之急應該是先打退那些反叛者。”張居正連忙勸道,生怕這個小皇帝又說出什麼驚人之語。
這敵人永遠都是敵人,怎麼聽皇帝的話,還想將他們化敵為友?
這要是被朝堂上的那些御史知道,恐怕又是一陣“腥風血雨”。
有明一朝,這些御史的嘴,是真的硬,哪怕人家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他們也會喋喋不休的罵。
如果不是當年俺答汗逼的太緊,滿朝文武會同意和草原互市嗎?那根本不可能。
說起來還是利益,大部分時間裡,朝廷和草原互市,不僅不賺錢,還要賠錢。
萬曆沒再說什麼,想要扭轉張居正的看法,需要用實際行動。
“先生所言極是,既然如此的話,那就由先生來做此事吧。”萬曆說道。
“臣,領旨!”張居正領下了旨意,隨後匆匆離去。
出去的時候,張居正深深的喘氣,小皇帝的小腦袋瓜裡裝的都是些什麼?稀奇古怪的。
萬曆站了起來,走出了暖閣,任由寒風迎來。
民族問題,必須要解決。土地問題,張居正等人有著充分的眼光,不足為懼,給他們足夠的時間就可以解決。
可這民族問題,卻需要萬曆親自來。
“大明,要做萬族的大明,所有人都應該是大明的臣民,他們只能是大明人,而不是草原,或者女真人。”萬曆看著天上的雪花,如是想到。
“皇爺,外面冷,還是進去吧。”田義站在身後,擔憂的道。
萬曆卻毫不在意,道:“去讓陳增過來。”
看著如此倔犟的萬曆,田義無奈的搖搖頭,隨後走進了風雪之中。
沒多久,陳增那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乾清宮外面的廣場上。
“皇爺!”
陳增看到了萬曆,他快走兩步,停在了萬曆面前。
“這幾天如何?銀幣怎麼樣了?!”萬曆隨口問道。
陳增的臉上多了些無奈:“皇爺,奴婢發現一個問題。這銀幣實在太過精美,花出去之後,百姓們甚至將其當做傳家寶存了下去,很少花出去。
也有一些百姓覺得,這銀幣上面有龍紋,覺得花銀幣就是大不敬,於是不敢花銷。”
“這些百姓之所以將銀幣當做傳家寶一樣存下去,就是因為銀幣的數量太少,太過珍惜,如果真的爛大街隨處可見了,就不會珍惜。至於不敢花銷,那是因為百姓們害怕牽連到自己。等以後就好了,不要急。”萬曆解釋道。
“對了,皇爺,最近市面上多了一些倒賣銀幣的販子,要不要抓起來?!”陳增一臉兇狠。
萬曆笑著搖搖頭:“抓起來幹什麼?他們是推行銀幣的好幫手,銀幣的價格堅挺,他們有利可圖,為了賺錢,他們肯定希望銀幣越來越好。既然如此,那就由著他們去。”
說到這裡,萬曆忽然問道:“外帑之中,是不是也有人操辦這個生意啊?!”
陳增被萬曆這話嚇了一大跳,驚出一身冷汗。
看著這個樣子了陳增,萬曆如何不明白他心裡有鬼。
這是不可避免的事,是個人,就愛財。這是人之本性,無法避免。指望水至清,還不如指望母豬上樹?
“皇爺,奴婢,奴婢該死!”
陳增跪在了萬曆面前,不斷的磕頭。
事實上,外帑之中還真有人操辦這個生意,其中的幾個人還是陳增的乾兒子。
陳增在萬曆這裡地位愈發穩固,也成了宮中的大檔頭。
人有了勢,自然會籠絡手下,擴大勢力,穩定權力。於是,陳增也收了幾個乾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