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過來的萬曆等人,下意識的出口呵斥:“此處乃禁地,閒雜人等,速速離開,不得靠近。”
陳增這人做事比較穩重,門口的這兩個衛兵是他從錦衣衛調過來的,對朝廷對萬曆絕對忠誠。
陳增給他們的命令是,如果沒有通報,禁止任何人隨意出入,這裡是萬曆所設定的錢袋子,陳增自然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所以不能出現任何閃失。
這兩個衛兵沒有見過萬曆更沒有見過田義,於是就把他們當成閒雜人等攔在了外面。
站在萬曆身後的田義,目光一沉,一臉不滿的呵斥:“瞎了你們的狗眼。”
萬曆急忙攔住田義,並不想聲張,並不想鬧得人盡皆知。他只是想到處轉悠,四處看看。
“去把你們的管事找過來,就說是有人要找他們,告訴他,讓他快點。”田義看著衛兵,說道。
門口的這兩個衛兵,一臉不屑的看著田義,沒有什麼反應。
並不覺得田義是什麼貴人。
如果真的是什麼貴人,那他們早就得到了訊息,並且會在管事的帶領之下,在外面早早等待。
外面的動靜很快引來了注意,陳增帶著七八個衛兵從裡面急匆匆的走了出來,想要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又或者是說誰膽子那麼大,竟然敢硬闖這裡。
可當他看到站在田義身後的萬曆時,整個人瞬間變了臉色,從剛開始的嚴肅立馬變成了驚訝,以及興奮。
習慣性的就要朝著萬曆行裡,可卻被萬曆攔住。
還沒等陳增說話,站在萬曆旁邊的田義就說了起來:“陳公公,沒想到你的這兩個衛兵竟然如此大膽,厲害的很呢。”
陳增賠笑道:“這裡非常重要,所以找了兩個死心眼兒的當衛兵。”
“這樣也好,走,進去吧。”萬曆毫不在意的道。
陳增急忙陪在萬曆的身旁,跟著萬曆走進了大門。
“撫寧侯他們的家產現在處理的如何了?這些東西作為你們外帑的起步資金,可一定要有詳細的規劃。”萬曆說道。
陳增連忙回道:“回稟陛下,撫寧侯的那些財產現在已經被奴婢接收的差不多了,他們的土地商鋪能拍賣的拍賣,能賣走的賣走,賣不走的,就按照皇爺的意思充入了皇莊之中。剩餘財產也基本上換做了白銀,留在外帑裡。”
萬曆聽著陳增的稟報,滿意的點了點頭,“做的還不錯,對於你們外帑來說,重要的並不是什麼土地或者商鋪,而是白花花的銀子。
這些銀子你們必須要花出去,然後再賺回來,不能一直守在倉庫裡等著發爛。”
陳增連忙回道:“皇爺這話說的是,奴婢現在就在想該如何將錢花出去並且賺回來。”
陳增在之前只是一個普通太監,雖然有些能力,但對於投資幾乎可以用一竅不通來形容,所以有些時候,萬曆必須要提點提點他,讓他儘可能的達到要求。
萬曆一邊走著一邊說道:“撫寧侯他們在南邊有一些船隊,這些船隊現在被東廠扣著,你可以帶著銀子去南邊成立一個商鋪,或者一個商號,然後出面將撫寧侯他們的船隊買下來。
記住,不能用你們的名字,這個商號一定不能與宮中有什麼關係,這是最為重要的。把船隊買下來之後,可以採買一些貨物,比如絲綢,茶葉又或者瓷器鐵鍋,運往海外販賣。
這些東西可都是些緊俏貨,能賺到大量利潤,到時候朕會讓景德鎮那邊給你們批一些宮中的物件,把這些東西賣的貴一點,越貴越好。”
那些宮中御用瓷器對於萬曆來說,遠遠沒有白花花的銀子重要。
“奴婢銘記在心。”陳增回道。
萬曆點點頭,接著說道:“對了,你們在花錢的時候,不要直接把銀子花出去。提前把銀子鑄好,鑄成銀幣。”
萬曆之前給陳增說過這事,陳增一直不得其解,在他看來,銀子就是銀子,把它鑄造成銀幣和普通的銀子並沒有什麼區別,既然都能花出去,又幹嘛多此一舉呢。
這裡面,有著萬曆一步大旗。
明朝中後期,錢幣市場混亂,私鑄錢幣盛行,之前海瑞進京之時所花的那幾個銅錢成色都很雜,那些錢,就是民間私鑄而來。
這些銅錢不僅極大的影響了朝廷信譽,還對經濟造成了一定的危害。
其實明朝從立國開始,金融環境就不怎麼好,明朝初期因為缺乏銅和銀,所以朝廷不得不實施寶鈔制度。
剛開始的那幾年,寶鈔價格還算堅挺,民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