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慶將所有的東西全部吃下去,男人帶著食盒離開了。
趙寶慶吃飽喝足後,躺在草堆上心滿意足的睡了起來。
不到半個時辰,忽然腹中疼痛難忍,猶如刀絞。
痛苦順著腹部蔓延,緊接著整個腹腔與胸腔都跟著疼了起來。
鑽心的疼如潮水一般不斷襲來,趙寶慶痛苦的哀嚎著。
他這痛苦的聲音,很快引來了獄卒。
“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事情了?”一個獄卒看著牢房中的趙寶慶,驚慌失措。
在他們的注視之下,趙寶慶的嘴裡開始吐起了白沫,緊接著便有暗紅色的鮮血從嘴裡湧了出來,眼睛,耳朵,鼻子,甚至都能看到滲出的血。
就算這些獄卒再蠢,也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好,他中毒了,快趕緊叫郎中,趕緊將這事情稟報上去!”其中一個獄卒,驚慌大喊。
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當郎中過來時,趙寶慶已經停止了掙扎,蜷縮著躺在地上,屍體旁還有一堆腥臭的嘔吐物,死的透透的。
隔著牢房,郎中只看了一眼便搖頭道:“不用看了,救不活了,他已經死了。”
很快,這個訊息傳到了刑部尚書王之誥的耳中。
此時的王之誥剛剛回家,剛剛換完衣服,就聽到了這個噩耗。
這是目前,刑部所掌握的唯一的證人,對於案件來說至關重要,最為關鍵的是,他還沒有掌握什麼有用的證詞,現在被人暗害,線索瞬間斷裂。
不用想,暗害他的人肯定是同夥,但現在那些人在暗,如果不能在短時間之內結案,等張誠回來,那麼後果可就糟了。
周北光這些廢物,他們不知道的事,殺掉趙寶慶不僅沒能為他們洗清嫌疑,反而還將他們拖進了無盡的深淵之中。
這案件勢必會拖到張誠回來,等到那個時候,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收場了。
王之誥連晚飯都顧不上吃,就急匆匆的去找張居正商議此事。
張居正的書房中,看著坐在自己面前的王之誥,張居正的臉色陰沉到了極點。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天牢之中怎麼還能被人暗殺呢?”張居正一臉陰沉的說道。
“這件事情我也是剛剛得知,想必有人混了進去。現在說這些都已經晚了,接下來該怎麼辦。”王之誥一臉焦急。
查案並不是一拍腦門,要有理有據,更要講究證據,不能腦袋一熱,抓一個人進來審問。
在沒有掌握確切的證據之前,可不能胡亂抓人。
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能夠接觸到太倉銀的人唯有這個趙寶慶,現在他死了,那麼證據鏈一下子就斷了。
“本來想的是,從這個趙寶慶身上找到突破,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張居正一下子變得焦慮。
線索斷了,短短的時間之內肯定無法找到其他線索,就算能夠找到其他線索,恐怕也沒有辦法結案,勢必會拖到張誠回來。張誠可不會管什麼,真要是擴大案件,後果難料。
“行了,你今天晚上也別回家睡了,趕緊去天牢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把此事徹底的調查清楚,到底是誰混進了牢房,又到底是誰將趙寶慶殺人滅口,這是目前的突破點。”張居正催促道。
“好,我這就去,我這就去。”王之誥說道。
王之誥出去之後,直奔天牢。
關押著趙寶慶的那件牢房中,王之誥看著躺在地上的屍體,臉色很黑。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臨走之前他還好好的,這才過去多久,你們就讓他死了?”王之誥看向站在旁邊的那些獄卒,大發雷霆。
牢頭說道:“不關我們的事,您走後沒多久,便有一個自稱是他親戚的人進來,說要看看他,給他送些吃的,小的當時也沒想那麼多,就讓他進來了,誰能想到他竟然會毒死趙寶慶。”
“天牢明明有規定,禁止任何人探視,你們是幹什麼吃的?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要你們有何用?”王之誥怒火中燒。
其實王之誥明白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這已經是天牢之中公開的秘密。
王之誥一臉煩躁:“可查清是什麼毒嗎?”
“剛才來的那個郎中道行太淺,他只知道是中毒而亡,並不知道是什麼毒。”牢頭小心翼翼的道。
“那還不趕緊去找本事大的郎中?!”王之誥呵斥道。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牢頭急匆匆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