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
一時間,整個遼東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
“這個張學顏,是幹什麼吃的?一個小小的王杲都無法處理,還被這種宵小之輩威脅?無能,無能到極致。”張居正拍打著桌子,不停的罵著。
“元輔,王杲進逼遼東這個事情瞞不住,董狐狸這廝定然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勢必會再次進攻薊鎮,到了那個時候,一東一北,可是個大麻煩。”殷正茂面容愁苦。
“恐怕不至於此,就怕大板升城那邊也有動靜啊。”張居正的臉上寫滿了擔憂。
“不至於吧,大成臺吉溫順良和,不可能會做出這種趁火打劫之事吧。”殷正茂臉上詫異的說道。
大成臺吉叫做把漢那吉,是俺答汗的孫子,孛兒只斤氏,屬於黃金家族的後裔。
隆慶四年,因不滿俺答汗奪其聘妾,率妻及奶公阿力哥等十人到大同投明,後來被明穆宗封為指揮使。
同年十二月,俺答汗與明朝和談成功,於是翌年達成通貢、互市和封職協議,史稱“俺答封貢”。
大成臺吉後來因為促進互市的功勞,被俺答汗安排在了富裕的大板升城。
大板升城距離邊牆不遠,雖然大成臺吉對待大明確實恭謹,可張居正還是擔憂,一旦董狐狸和王杲的胡作非為,引起連鎖反應。
這些草原人,張居正可沒有多少信任。
張居正面色沉重:“小心一些總沒有錯,薊鎮那邊的邊牆毀壞的太多了,去年草原上有遭受了大雪,這正是他們南下的時候,務必要小心一些。”
先做好最壞的打算,先做好最壞的計劃。
“這樣吧,你先回兵部,做一個大概的計劃,我進宮一趟。”張居正看向身旁的殷正茂。
“難道要將這種事情告訴陛下嗎?陛下年幼,是不是有一些不太妥當?萬一受到驚嚇,那該如何。”殷正茂擔憂的說道,他並不認同張居正的這個做法,畢竟現在的萬曆太過年。
張居正可不覺得萬曆會被這種事情嚇到,能提出攤丁入畝的皇帝又怎麼可能會是一個簡單角色呢?
再說了,這種事情事關朝廷安穩,又豈能不告訴萬曆?
“你放心吧,這事情我自有計較。”張居正說了一句,隨後急匆匆地出了門,朝著皇宮而去。
不久之後,張居正來到了乾清宮暖閣之中。
外面依舊嚴寒無比,可這暖閣之中溫暖如春,萬曆坐在書桌後面看著書。
看著坐在面前的張居正,他放下手中的書本,開口問道:“先生,來的如此匆忙,可有什麼事情嗎?”
“陛下,遼東出了些事情。”張居正一邊說著,一邊將剛才殷正茂拿過來的那封軍報,交給了田義。
在聽到遼東這兩個字之後,萬曆下意識的警惕了一下,這個名字在明末的歷史上是在太過明顯。
從遼東而來的野豬皮,最後竟然奪得了整個天下,看上去有幾分不可思議,卻又在意料之中,這是第二次落後征服文明。
如今是萬曆元年,本以為有大把的時間,本以為這個名字距離現在還很遙遠,沒想到竟然如此匆忙。
從田義的手中拿過軍報之後,萬曆一臉嚴肅的看了起來。
“這個王杲,真是可惡至極,他以為大明是他家後花園嗎?想來就來想走就走?”萬曆陰沉的罵道。
說起來,這個王杲和努爾哈赤還有幾分關係。
王杲兒子的妻子,和努爾哈赤是堂兄妹。
萬曆二年,王杲被李成梁擒獲,於京城凌遲處死。王杲之子阿臺為報父仇,屢襲明軍。
萬曆十一年,李成梁兵圍阿臺藏身的古勒城。
阿臺的妻子與努爾哈赤是堂兄妹,努爾哈赤的爺爺覺昌安為避免孫女受到牽連,於是和努爾哈赤的父親塔克世入城勸說阿臺投降。
不料圖倫城的城主尼堪外蘭暗通明朝,趁亂喊道:“李太師有令,誰殺死阿臺,誰就做古勒城的城主”。城中大亂,明軍趁機攻城。努爾哈赤的祖、父死於戰火。
有人說,努爾哈赤的父親和祖父死於明軍之手,所以努爾哈赤起兵反明是為了以報父仇。
可事實並不是如此,無非是一個野心蓬勃之人,為了滿足自己的野望而提出來的一個理由罷了。更別說,害死他祖父與父親的人也並不是明軍,而且王杲。
如果大明能夠一直強盛下去,那麼努爾哈赤始終只是一個小小的建州衛指揮使,永遠都是李成梁坐下的一條狗,努爾哈赤起兵反明與否不在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