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擲地有聲:“陛下,臣要彈劾戶部尚書貪汙腐敗,縱容部下,將太倉銀庫中的銀幣拿到市面上倒賣兌換成白銀,從而中飽私囊。”
此話一出,一片譁然,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死死的盯著王羽村。
作為御史,寫奏疏彈劾各部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像王羽村這般,直接在早朝之上炮轟一個實權尚書,可不多見。
這是奇恥大辱。
沒有任何人能忍受此事,被人當眾彈劾,無異於當中掌捆。
戶部尚書王國光臉色漲得通紅,他怒氣衝衝的看向站在中間的王羽村,眼睛圓瞪,渾身顫抖:“你你你胡言亂語,滿嘴噴糞,血口噴人。”
王國光嘶啞的怒吼著,顯然現在的王國光已經被王雨村氣得不輕。
在朝堂之上被人當眾彈劾,這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這乃是奇恥大辱。
人都是要面子的,王國光也是如此,他自問自己在戶部這麼長的時間,沒有做過什麼出格的事。
現在被王雨村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彈劾,心中自然憤怒。
他當下就朝著萬曆行禮:“陛下,臣沒有貪汙,沒有縱容部下倒賣銀幣,更沒有中飽私囊,如若陛下不信,可讓廠衛清查。”
老神在在的張居正眼睛忽然閃爍了一下,他看著眼前這個局面,眼神漸漸冰冷。
面前的王羽村就像一個鬥士,孤傲的站在那裡,大有一副仗義死節的架勢。
這是他人生的高光時刻,放在以前,他也只敢上奏疏彈劾,現在當著尚書的面彈劾,真是一件破天荒的事。
張居正猜測著王羽村這樣做的原因。
他看了看王羽村,又看了看坐在皇位上的萬曆,這件事情並沒有表面上的那麼簡單。
王國光作為他的左膀右臂,正常情況下,有人彈劾,張居正肯定是要保一手的,但現在不知道事情的真實情況,張居正選擇了沉默,等看清楚背後之事,再做行動也不遲。
除了張居正之外,朝中的那些御史也紛紛看向王羽村。
和張居正以及戶部尚書不同,他們的目光當中滿是興奮,滿是激動。
王國光是戶部尚書,是實權大佬,在御史們的眼中,那就是高高在上的權貴,加上王國光又和張居正關係密切,這更加重了他的權柄。
現在王羽村能夠不顧生死不計個人利益站出來,於朝堂之上談何王國光,這是什麼?這是義舉?這是捨身忘義,這是視死如歸。
一時之間,原本貪生怕死的王羽村竟然成了很多人的心中偶像。
“何出此言?”萬曆平靜的問道。
“陛下,戶部太倉銀庫的銀幣就是事實。唯一能夠接觸那些銀幣的人便是銀庫大使。
一般而言,銀庫乃重地,如果沒有戶部尚書等高官的手令或者命令,尋常人根本沒有權利開啟。
所以,以臣之見,戶部尚書勢必摻合此事,不然的話,那些銀幣又怎麼可能會不翼而飛呢?”
王國光繼續火上澆油,煽風點火。
萬曆看向王國光,問道:“愛卿覺得如何呢?”
王國光看著萬曆,心涼了半截,這事情還沒有水落石出,沒有查清楚,現在皇帝又被王羽村這個傢伙牽著鼻子走,可不是什麼好事。
王國光沉思片刻,回道:“陛下,這件事情與臣無關,臣敢以項上人頭保證,與臣沒有任何瓜葛。”
王國光將頭上的烏紗帽摘了下來,隨即跪在地上,把烏紗帽恭恭敬敬地放在旁邊,朝著萬曆又磕了幾個頭,聲音悲壯的道:“陛下,臣豈能忍受如此汙衊?即使高官加身也不及臣之清白,臣乞骸骨。”
王國光這話一出,那些御史們更加興奮起來,能將一部尚書逼到這個地步,簡直厲害。
就在諸位御史興奮之際,萬曆說道:“愛卿起來吧,這件事情確實沒有查清楚,有很多疑點。再說了,朕是相信愛卿的,又怎麼可能會讓愛卿蒙受冤屈呢?”
說著,萬曆又看向王羽村:“沒有真憑實據,信口開河汙衊朝廷重臣之清白,可不是什麼君子所為。”
在萬曆的再三安慰之下,王國光這才站了起來。
王羽村沒有放棄,他接著道:“陛下,銀庫大使趙寶慶忽然身死大牢,實在太過蹊蹺,如果這後面沒有蠅營狗苟,臣是不相信的。
何況,如今趙寶慶已死,而銀庫大使的人選又遲遲未定,這裡面肯定有貓膩。”
“住嘴!”
王國光怒視著王羽村,整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