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營的改制對萬曆來說非常重要,如今撫寧侯造反是一個機會,要是操作得當,利用這個事由大做文章,會為以後的改革提供很大的幫助。
至於該怎麼應用,卻是一個值得推敲的事。
書房中的蠟燭靜靜的燃燒著,萬曆坐在書桌前,拿著一本書漫無目的的看著。
朱翊鏐坐在地上,拿著一張寫有數獨的紙,默默的玩著。
數獨是一種很益智的小遊戲,萬曆前世的時候就喜歡玩,朱翊鏐平時太鬧,萬曆就會用這種遊戲來約束朱翊鏐。
這種遊戲有一個很大的作用,那就是消磨時間。
朱翊鏐眉頭緊鎖,一張小臉上滿是愁緒。
萬曆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朱翊鏐,將目光放在窗外。
外面忽然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萬曆站了起來,朝外面走去。
沒過多久,張鯨迎面而來,來到了書房外面。
萬曆看了一眼張鯨,問道:“聖母大人呢?沒叫住你?!”
“回皇爺,太后娘娘太過勞累,已經回宮歇息了。”張鯨說道:“皇爺,京營那邊有情況。”
萬曆回身看了一眼正在房間中獨自玩耍的朱翊鏐,道:“先彆著急,出去說。”
說著,萬曆帶著張鯨走出了書房。
夜色籠罩四野,秋日的夜晚清冷幾分。
兩人站在外面的臺階上,低聲說著。
“事情如何了?!”萬曆問道。
張鯨低聲說:“回稟皇爺,奴婢到了京營後,按照皇爺的指示,收攏了一些軍官們。
按照皇爺的意思,奴婢得到訊息,京營的那些軍官們準備聯合被王大人開除的那些士兵,聚眾作亂,打算衝擊京城。”
“事情辦的順利嗎?訊息可準確?”萬曆沉聲問道。
這個訊息對萬曆來說尤為重要,必須要保證訊息可靠。
“回稟皇爺,訊息絕對可靠,奴婢已經證實過了。這些丘八們對王大人恨之入骨,猶如夏天之乾柴,稍作煽動就會烈火滔天。”張鯨低聲的說著,臉上甚至還有些躍躍欲試的樣子。
萬曆滿意的點了點頭。
其實,這種事情算不上什麼,以後遼東的軍餉發不出來時,他們連巡撫都敢殺,衝擊京城算得了什麼。
是個人都要吃飯生活,不給人家活路,人家當然要鬧。
“他們只是衝擊京城嗎?會不會衝擊皇宮?!”萬曆問道。
“他們敢!”
張鯨尖聲罵道,聲音傳出去很遠:“奴婢盯著呢,他們絕對不敢衝擊皇宮。”
萬曆皺眉低聲呵斥:“小聲點,別一驚一乍。”
張鯨急忙告罪,同時收起聲音,說道:“回稟皇爺,這個倒是不清楚,他們應該沒有那個膽子,真要是衝擊皇宮,那真就是造反了。”
“造反還分真假嗎?不大張旗鼓的亂起來,算什麼造反?!”萬曆低聲說道。
“那,奴婢下去之後,再做安排。”說到這裡,張鯨有些恐慌:“皇爺,這歷朝歷代計程車兵炸營作亂,往往都不好控制,這些京營士兵真要是亂起來,奴婢害怕收不了場。”
“你只需要按照朕的旨意做事,何須這麼多的理由?!”萬曆聲音冷了幾分。
張鯨急忙低下腦袋,不敢說話。
萬曆看向東北方向,那裡是薊鎮,那裡是戚繼光。
萬曆稍作思考,說道:“控制好時間,不要太過莽撞,要是有任何訊息,及時通知朕。”
“奴婢領旨!”張鯨接下了萬曆的旨意。
萬曆朝著張鯨擺擺手,道:“你先走吧,有任何訊息,務必及時通知朕。”
張鯨走了,走入了黑夜之中。
萬曆看著滿天星辰的夜空,長長的吸了一口氣。
讓士兵作亂是一步險棋,一著不慎容易引起反噬。但薊鎮距離京師不遠,有戚繼光坐鎮,事態不至於徹底失控。
這是以身犯險。
可改革大事,事關未來,有些險境,必須要涉。
這對於萬曆來說,是一個機會。
萬曆看向東邊,那是開平衛的方向,陳增在那裡,那裡有萬曆的水泥。
隨後又看向北方,那裡是殘破的城牆,有很多邊牆需要修繕。
用水泥修建邊牆,成本要比三合土低很多,或許無法做到三合土那般百年不腐,但那低廉的成本,三合土拍馬也趕不上。
“用水泥修建城牆,將會節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