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經過漫長的準備,王杲終於決定向覺昌安進軍。
古勒山城之外,王杲搭建了一個高大的臺子,他站在臺子上,擲地有聲的鼓舞著人心。
“咱們是這白山黑水中的猛獸,而明人是待宰的羔羊,咱們要像惡狼一樣,朝著明人撲去,他們是咱們永遠的敵人。然而,白山黑水之間出了叛徒,覺昌安這個傢伙忘了自己的根,竟然投靠了明人,這是可恥的,對待叛徒,咱們應該怎麼做?!”
王杲看著臺子下面的那些士兵,大聲的怒吼著。
他的兒子阿臺站在旁邊,振臂一呼:“殺掉他們的男人,搶奪他們的財富,搶奪他們的女人。”
“殺掉他們的男人,搶奪他們的財富,搶奪他們的女人。”
“殺掉他們的男人,搶奪他們的財富,搶奪他們的女人。”
臺下的那些士兵們,跟著歡呼雀躍起來,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高潮。
王杲滿意的看著這些士兵,哈哈大笑起來:“軍心可用,軍心可用,兒郎們,出征!”
出征的號角聲隨之響起,在這曠野上傳出去很遠。
王杲走下高臺,騎上一匹戰馬,朝著赫圖阿拉而去。
土默特部、泰寧部以及哈達部的首領們,跟在王杲周圍。
之所以這樣做,就是為了防止他們逃跑,把他們都放在眼前監視起來。
阿臺沒有隨著他父親一起出徵,留在了古勒山城,等候著王杲得勝歸來。
站在城外,阿臺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父親遠去的背影。
王臺騎著戰馬,走在王杲的身旁,看著蒼蒼茫茫的荒野,臉上多了一些憂慮。
五天前,王杲定下進攻時間,王臺為了防止被王杲發現端倪,昨天下午在見過王杲之後,才讓自己的兒子前往赫圖阿拉以及遼陽報信。
也不知道現在走到哪裡了,是不是已經到了赫圖阿拉。
王杲發現了王臺臉上的憂慮,於是問道:“你在擔心些什麼?難道,你害怕咱們不是覺昌安那個老傢伙的對手嗎?!”
王臺收回目光,回道:“怎麼可能會擔心這個,覺昌安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是咱們的對手,消滅他們,是板上釘釘的事情。我只是有些擔心,咱們會不會是大明的對手,遼東的那些明軍可不是好對付的!”
王杲不以為意的道:“明軍,只是一群在城牆中叫嚷的狗,怕他們作甚?”
“就是,明軍只敢在城牆後面叫嚷,咱們根本就不用怕。”土默特部的首領噶不圖湊了過來,一臉不屑的說道。
他是草原上的人,當年為了躲避戰亂,率領部落東遷。
但他也和明軍交過手,見證過當年俺答汗氣吞萬里如虎。
在他看來,大明朝最精銳的邊軍應該宣大以及薊鎮,遼東這邊的兵馬只是用來充數的,有什麼好擔心的?
“確實如此,再說了,先拿下覺昌安,給諸位回回血,然後再進攻大明。即使後面咱們沒能在大明手中討到好處,那也不虧,這段時間,覺昌安積攢了不少家底,這都是咱們的。”王杲哈哈笑著,似乎覺昌安的財富已經是他的一般。
王杲看了看四周,忽然又問:“怎麼沒見你兒子呢?”
王臺一個激靈,生怕被王杲看出來,於是解釋道:“他啊,在後面領兵呢,這小子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肚子不怎麼舒服,我就讓人找了個車子,讓他跟在後面。”
王杲沒有懷疑王臺的說法,他甚至都不認為王臺會在這個時候背叛自己。
大大咧咧的說道:“這可不行啊,白山黑水間的人,怎麼能像那些虛弱的明人一般?”
王臺打著哈哈:“是啊,確實差了一些,確實差了一些。”
王臺本來想讓其他人前去報信,但想了想覺得不妥當。
事關王杲生死,事關一場大仗,事關部落以後的生存,必須要讓一個絕對心腹前去,這麼多人中,只有雅克世最合適。
他是王臺的兒子,之前去過赫圖阿拉以及遼陽一次,沒有人比他更適合。
見王杲不再追問,王臺暗暗鬆了一口氣。
從古勒山城到赫圖阿拉算不上遠,但由於山路崎嶇,道路年久失修,彎彎曲曲差不多在兩百里左右。
王杲的這些手下,都是一些半農半兵計程車兵,戰爭素養不怎麼好,行軍打仗稀稀拉拉,沒有什麼章法,速度緩慢。
走了差不多三十里地,王杲就開始安營紮寨,準備過夜。
這次,王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