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要問問。”
“好!”
張誠退了下去。
此時的張居正走出內閣,準備坐上轎子回家。
天色已晚,天空擦黑。
可轎子剛走出去兩步路,就被張誠叫住。
“元輔,留步。”
張誠急匆匆的橫在了張居正的面前。
張居正掀開簾子,看著前方的張誠,問道:“可有事?!”
“皇爺召見。”張誠說道。
張居正皺起了眉頭,不知道萬曆這個時候找自己有什麼事。
“好,在下這就前來。”
張居正又讓轎伕回內閣。
換了一身衣裳,跟著張誠,去了乾清宮書房。
天還沒有徹底的黑下來,書房中已經點起來燈。
萬曆從書桌後站了起來,把張誠拿過來的供詞,交給了張居正,隨後在書房中來來回回的踱著步子。
“這是戶部侍郎的供詞,先生看一看。”萬曆說道。
張居正看著手中的供詞,臉色大變。可臉色在陰沉之際,又變得疑惑。
按理來說,這應該是機密,可皇帝為什麼要讓自己看這個供詞?他的目的是什麼?
萬曆一邊走著,一邊說著:“這封供詞,朕交給先生看看,先生今天晚上回去之後,好好琢磨一下,看看這裡面有誰是真貪腐,有誰是真忠臣。朝政大事,朕雖然有心處置,可朕只是一個小孩子,有些事情無法周全考慮,所以就想著讓先生幫忙參謀。”
張居正何其精明,瞬間捕捉到了其中的要點。
這不就是明擺著讓張居正看著處理嗎?這不明擺著讓張居正看著抓人嗎?
也就是說,有了這封供詞,張居正想要保住誰,只需要把供詞中的人名劃掉,想除掉誰,把那人添到供詞中。
這樣一來,官員的生殺大權,全都在張居正的手中。這其實,就是變相的讓張居正執掌生殺,排除異己。
當然,張居正也明白,這是萬曆和他的一次交易。而交易的物件,就是那些基層吏員。
用吏員來保住官員,這是一件很划算的事,無論什麼時候都是如此。
或許,這個時候肯定會有人反駁,說這樣不和規矩,但那些參與倒賣銀幣的官員,肯定會奮起反擊,事關他們安危,豈能任由他人胡言亂語。
這個時候,不和規矩也要符合規矩,不然他們就無了。再說了,這只是一些小小的吏員,哪裡比得上他們的身家性命?
到了那時,就算萬曆什麼也不做,那些罪官們也會拼了命的維護萬曆提出來的讓宗室子弟擔任吏員的方法。
借力打力,就是如此。
殺了那些罪官,雖然爽快,可不符合萬曆的利益,重新上來的那些的官員,也不一定會聽話。
既然如此,還不如用他們來做一場交易。萬曆相信,他們肯定會同意的。
“朕的學生,還有九人。這些人都是些聰明伶俐且能說會幹能人。”萬曆來到了張居正的面前,說道。
意思很明顯,張居正自然能理會。
將這封證詞收好,張居正朝著萬曆行了一禮,隨後急匆匆的離去。
等到張居正走後,萬曆又看向侍立在一旁的張誠,“放出訊息,就說內閣首輔手中有朕交給他的供詞,說朕讓內閣首輔幫著核查審定,朕相信,那些人會明白的。”
張誠有些不解,供詞都已經有了,直接抓人就是了,又何必再多此一舉呢?
心裡雖然疑惑,可還是忍住沒問出來。
朝著萬曆行了一禮,張誠離去。
看著張誠離開的身影,萬曆笑了笑,隨後又開始了讀書。
……
張誠辦事很快,當天晚上,這個訊息就傳遍了整個官場。
一時間,凡是和戶部銀幣倒賣案有關的官員,全都跑到了張居正的家中。
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讓張居正撈他們一手。
會客廳中,張居正坐在主位上,喝著茶水,從萬曆那帶回來的證詞,現在就放在旁邊的桌子上。
這些官員們坐在張居正的兩側,不斷的恭維著張居正。
他們臉上滿是惶恐與害怕,他們的生死,捏在張居正的手中。
張居正放下手中的茶水,環顧一週,說道:“諸位,你們跑到我這裡來,所謂何事?難道,我就能保住你們嗎?”
“元輔,在下聽說,戶部侍郎的供詞現在就在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