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王杲的威脅不能不管,這人就是一個瘋子,當年敢在明軍的眼皮子底下入侵大明,說攻打他,自然就敢攻打他。
如今的覺昌安,可沒有了之前的雄心壯志。
孫子在宮中當值,自己又和明軍邊將交好,有這兩層關係在,躺著就能賺錢,又何必打打殺殺呢?
在這種思想之下,養太多的兵就沒有了意義,於是覺昌安裁撤了一些士兵和戰馬。
現在王杲來襲,自然不是他的對手。
真要是遇上王杲,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咱們現在該怎麼辦?以咱們現在的實力,根本就不是王杲的對手,雖然咱們和他們之間有些姻親關係,但這些關係在這個時候,一點用處都沒有。今年大雪不斷,王杲那邊不好過,當然會把目光放在咱們的身上,咱們該怎麼辦?!”塔克世焦急的說道。
覺昌安看著眼前的銅爐,大腦飛速運轉,想著解決方法。
“要不要將此事稟報給明軍?讓他們來?”覺昌安說道。
塔克世一臉懷疑的道:“這樣行嗎?明軍,又何必會為了咱們而出手?對他們來說,咱們自相殘殺豈不是最好?!”
“如果是之前,恐怕那些明軍會這樣想,但現在,倒也不一定。”覺昌安說道。
“這話是什麼意思?怎麼還會不一定呢?”塔克世疑惑不解。
覺昌安解釋道:“咱們現在手中沒有多少兵馬,而且也沒有多少戰馬,對明軍的威脅可以用微乎其微來形容,但是王杲,這個傢伙兵強馬壯,實力強大。咱們部落有足夠的財富和糧食,如果王杲吞併了咱們,那這些財富和糧食就會全部落入王杲手中,王杲有了這些糧食和財富,你覺得他下一步會如何?!”
“王杲這人野心極大,如果咱們的財富和糧食全部落在他的手中,恐怕他會大肆招兵買馬,然後入侵大明。”塔克世若有所思的道。
覺昌安點點頭:“就是這個道理,對於明軍來說,遼東的安穩才是最重要的,放任不管,可不是什麼好事。”
話雖這麼說,可塔克世心裡還有些疑惑。
他也是領兵打仗之人,自然能明白這裡面的道理,如果整個遼東都趨於安穩,那遼東的這些明軍還有什麼用?
塔克世毫不懷疑李成梁會進攻王杲,就害怕李成梁進攻的時機不對。
在王杲打他們之前進攻,和王杲打他們時進攻,是不一樣的。
況且,最近這麼久的互市,他們賺了不少錢,這些明軍會不會摟草打兔,將注意力也放在他們身上,趁機劫掠他們?
這種事情,之前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劫掠之後,明軍完全可以將責任推到王杲的身上,來個死無對證。
塔克世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覺昌安卻沒有多少擔心,他說道:“你以為,我把你兒子送進宮中是為了什麼?現在,你兒子在宮中已經站穩腳跟,也算是有些能力。如果,李成梁這樣對咱們,咱們透過你兒子把這事告訴給皇帝,李成梁能吃得消嗎?
或許,僅憑一家之言,無法對付李成梁,但也是一個麻煩。李成梁是一個善於鑽營之人,他看重的是他的前途,如果你兒子以後在宮中真的站穩了,那他就要付出代價。”
有努爾哈赤在宮中,覺昌安根本不害怕李成梁亂來。
努爾哈赤,就是牽扯李成梁的存在。
“行了,你不用怕。這幾天你準備一下,我去一趟遼陽城,將此事告訴給李成梁,同時,再讓人把這事想辦法送到你兒子那裡,讓他把這事告訴給皇帝。”覺昌安說道。
“好!”
塔克世同意下來。
……
三天之後,覺昌安帶著塔克世,以及一支龐大的隊伍出發了。
塞外苦寒,大風裹著大雪朝著隊伍襲來,他們在風雪之中艱難的行進著。
這一走,就是七八天。
也算是太平,終於趕到了遼陽城。
到達遼陽城後,覺昌安直奔總兵府,去找李成梁。
此時的李成梁倒是有幾分愜意,就在昨天,兵部把軍餉送了過來,全都是白花花的銀幣,精美異常。
雖說他們也要把之前的市銀送回去,但能換來那些銀幣,也是一件好事。
李成梁可不是什麼清廉之人,在發放軍餉之時,他截留了一些,把銀幣換成了白銀,混合在一起,發給了士兵。
多出來的,自然進了李成梁的腰包。
遼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