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聽著山間流水那感覺還真妙,但此刻的情況卻非常糟糕,老五老六壓根就沒心情消遣。
從油松林裡就丟了一個小七,本來上來找他結果老三又中暑了,前頭一個後頭一個讓老五愁著不知該怎麼辦。
老六這時候撿了些大葉子給平攤貼起來,然後用繩子纏了一圈做成了一個簡易的樹葉杯子,從小溪裡盛了些水出來,走回到陰涼處餵給了老三喝。
老五瞅他一眼說:“哎呦認識這麼多年,我才發覺你還會幹點正經事。”
老六本想回話說自己什麼時候不幹正經事了?結果還沒開口突然聽到遠處傳來一陣呼喊聲,那聲音聽著熟,似乎是喊著誰的名字。
兩人急忙站起身豎起耳朵就聽是誰在喊,以及在哪叫喚,可聽了半天都沒聽清楚喊的什麼東西,但那聲音二人都聽出來了,不是小七還是誰啊。
聲音發出的地方是小溪的上游,那裡正是後堂廟的位置,老五心想壞了,小七肯定遇到事了,但現在老三還暈著呢,也不能留他自己在這裡,便讓老六在這看著老三,他自己趕緊上去看看。
老六說:“不行不行,弄不好昨晚把老四打傷的那個孫子就在上面,結果讓小七給撞上了,你自己可不行,我得跟你上去。”
老五沒時間跟老六多說什麼沿著小溪就往上跑,也不回頭就喊:“你在這看著老三,我自己就對付了用不著你。”
但老六不聽也要跟著往上跑,老五見他堅持要跟上來也不攔著,說實話他自己心裡也沒譜,昨晚那人是真的厲害,老三老四哥倆都沒打過他,自己跟小雞子似的,這要上去了遇到了那人還不摔自己跟玩一樣,結果老六堅持要跟上來自己心裡踏實了一些。
二人還沒跑上多遠,就見不遠處的林子那邊升起了一陣的黑煙,周圍能聞到一股燃燒松木的味道。
老五一看前面什麼東西著火了,心裡就著急腳下沒注意讓一個樹杈子給絆倒了,摔了他一個狗啃泥。這是一片油松林,松樹的葉子都是針葉,即使脫落之後在很長的時間內也很堅硬,老五被絆倒之後臉就拱進了針葉中,扎的他滿臉都是。
這給老六嚇的不輕,從後面拖住他肩膀就拽了起來,再一看老五的臉,跟個刺蝟似得紮了一堆針葉,疼得他嗷嗷的叫喚,還好眼睛沒被針葉扎中,要不然準得成瞎子了。
老五臉上疼的緊,自己就要伸手去摸,老六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對他說:“哎呀張五爺你可別自己用手去摸啊,你這瞎摸虎眼的再把針葉給按進去了扎著眼珠子了就完蛋了,要是那樣你以後只能坐在道邊給人算命摸骨了。”
這老五被扎的滿臉,一開始還疼後來變的麻酥酥的了,不知道是不是針葉有毒還是扎著面部的穴位了,總之就是不對勁,那臉都不像是自己的了,心裡就開始發慌了,結果聽老六還在調侃他說要是扎瞎了眼睛日後只能在路邊給人算命,他就氣啊抬起一腳把蹲在面前的老六就給踢翻了。
老五感覺臉上太難受了,實在是忍不住了就要自己拔出那些針葉,手剛抬起來還沒碰到臉呢就突然又被人給攥住了,老五以為是老六就破口大罵:“你他孃的還說自己幹正經事,我都這樣了你還沒心沒肺的,趕緊幫我給這些葉子弄下來,可疼死我了。”
“五哥俺是小七,你別自己拔俺給你弄。”
老五剛才說罷又要抬腿就踹,結果突然聽到了小七說話,勉強的睜開眼睛一瞧,還真是小七,那懸著的心頓時是放下了,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倒了回去,躺在地上看著頭上那蔚藍的天空,疼痛感減輕了不少,嘴裡還嘟囔著。
“愛誰誰把您吶,下次打死我都不跟你們出來了,你們可真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等小七和老六動手把老五臉上脖子上還有胸前扎的針葉都拔出來以後又趕緊走下去找老三了,那傢伙還自己躺在樹底下呢。
老五的臉開始腫了,眼皮嘴唇像是被蜜蜂蟄了一樣,紅腫的厲害,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只能用衣服沾了些水把臉擦一擦。但他還想問小七剛才究竟上哪了?那邊是不是著火了?
結果還沒等他問,小七就先說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說小七接過短鏟之後走在前頭,那後面的哥三還在磨蹭,小七走得快沒一會就走出了油松林看到了那條小溪,頭上頂個大日頭他難受啊,一看到那條小溪整個人都感覺清爽了不少,直接就跑過去想去用那山間清涼的溪水洗洗臉。
結果小七到了溪水邊剛要用手去捧些水潑在臉上,他就發現那溪水裡有不少的黑色的東西從上游飄下來了,看起來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