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雅取下牆上的提燈,丟了出去。
提燈碎裂,火苗點燃酒精。
轟的一聲,地下酒窖化作火海。
艾倫和譚雅,離開酒窖。
並肩站在街對面屋簷下。
默默注視烈火蔓延,直到將整座酒館都點燃,付之一炬。
“師弟,這裡曾是你的家?”
譚雅挽著艾倫的手,眼中流露同情。
艾倫輕輕點頭。
回想在這裡度過的時光,心頭不禁興起一絲悵惘。
烈火淨化一切汙垢,也埋葬了童年回憶。
從今往後,他對故鄉再無留戀。
……
突襲鼠人術士據點兩天後。
艾倫和潘森父女返回山中營地。
南島術士團的領袖,拉胡爾·伽尼薩,似乎對他們三個能夠活著回來感到很意外。
頗不情願的在指揮部裡接待三人。
艾倫對這個殘忍變態的胖子,沒有一絲好印象。
進屋以後,便啟動“他心通”,探測他的心思。
“潘森老哥!你能回來實在太好了!”
拉胡爾滿面堆笑,熱情擁抱潘森。
“自從你被敵人抓捕,這些天啊,我愁的覺都睡不著!滿腦子想著如何營救你!”
艾倫洞悉他的虛情假意,暗自好笑。
事實上,拉胡爾心裡想的跟他嘴上說的,根本對不上!
這傢伙滿腦子想著撈好處,龜縮在山中,保全實力,當初曾對潘森父女見死不救。
如今得知拜獸教的勢力受到嚴重打擊,心思也活泛起來。
安德魯和佩克,已經被潘森一家反殺。
蝠系和鼠系的術士團隊,全都人間蒸發。
斯潘娜帶傷逃走,下落不明。
只剩貝婷帶領狼派術士,還在鎮上盤踞。
在這種情況下,拉胡爾考慮的不是立刻帶隊下山,趁著形勢大好,追殺邪教餘孽。
滿腦子想的是如何排擠潘森、譚雅和艾倫三個立下大功的隊友,把功勞據為己有。
跟這樣的蟲豸共事,怎麼能夠肅清邪教,光復昆特島?!
探測出拉胡爾滿腦子蠅營狗苟的念頭,艾倫不由冷笑。
拉胡爾一直在處心積慮的找茬。
看到艾倫的神色變化,立刻借題發揮。
“你小子,莫名其妙,為何發笑!”
“見到拉胡爾大人,心裡高興,所以發笑。”
艾倫面不改色地回答。
“呸!少在我面前溜鬚拍馬!”
拉胡爾端坐在桌前,一臉正氣。
“我一生行事正派,最討厭你這種諂媚小人!”
艾倫知道他想激怒自己,扣一個以下犯上的罪名,攫奪軍功,當然不會上他的當。
譚雅可不知道這些內情。
看到拉胡爾莫名其妙大發雷霆,辱罵艾倫師弟,忍不住冒火。
“拉胡爾大人,您真是好大的威風!”
“我師弟笑一笑都不可以嗎?您要是說不出個道理,休怪我不客氣!”
“譚雅!你什麼意思?”
拉胡爾臉色陰沉。
“別忘了,你可是我堂弟馬文的未婚妻,居然替別的男人出頭,我不得不懷疑,你對馬文有不忠之嫌!”
“不好意思,我已經明確拒絕馬文求婚。”譚雅冷冷回應,“我替艾倫師弟出頭,是我的自由,馬文尚且無權干涉,更輪不著你指手畫腳!”
“譚雅!你太放肆了!”
拉胡爾怒形於色。
“你就為這個無名小卒,拒絕我堂弟求婚,成為高貴的迦尼薩家族的一員?不知好歹的賤人,瞎了一雙眼!”
“拉胡爾,你罵夠了沒有?!”
潘森忍無可忍,拍案而起。
“艾倫是我的弟子,還救過我和女兒的命,我不允許你侮辱他!”
拉胡爾斜眼瞅著潘森,毫不掩飾輕蔑的態度。
“潘森,憑你這點本事,是誰給你的勇氣,跟我叫板?”
潘森不屑做口舌之爭,直接爆發出四階術士的強大氣勢。
“嗯?你突破了?!”
拉胡爾臉色驟變。
“潘森!你不對勁!”
“你的牛頭人血脈,即便資質上等,極限也就三階後期,絕不可能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