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偷情的工夫可是一流的。
一個侍女捂嘴輕笑了一下,偷偷斜了我一眼。
只消這一眼就把我噎得半嗆,這女子分明就是那會兒在溫玉房前偶然遇到,神情與我相像的人……
“沒你們的事,都下去吧。”
侍女們畢恭畢敬的退下了。
一雙白皙修長的手,捻起玉壺,身子若無其事的湊近了一些,詩楠含情頷首,聊起袖子,清脆潺潺的聲響柔柔地傳來,溫熱的酒便落入我的杯子裡。
“見過溫玉了?”他聲音很輕。
“嗯,他為何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詩楠低著頭,抬眼望我一眼,叩著摺扇,不吭聲,容姿清雅如風,眉心卻有些愁。
我疑惑的轉往向弘氰,他正撩起袖袍,夾起一塊酥蓉蝦準備往我碗裡放去,卻遇上我眼神後,身子一僵,遲疑的收了手,蝦不聲不響的落回了他自己的碗裡。
弘氰也在躲避著我的視線。
有古怪……
我始終記得,初次醒來時,我一提及溫玉,他們一個個岔開話題,每人神情都不自在,連一貫傲氣自若的霽雪都起身去熬湯藥,走得那般匆匆,詩楠那會兒也藉著話,說要去準備吃食。
這其中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今,可不能讓他們再這般顧左右而言他了。
這些人中,詩楠的脾氣性子最好,從他這處打聽,應該比較順手。
我盯著詩楠的一張俊臉,笑眯眯的朝他坐的方向挪了挪屁股。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握著他的手,默默的摸著……
斜睨一眼,
呦,這娃吃豆腐長大的,面板越來越滑了。
他硬生生的抽了手,“你不用這般費力討好我。”
“是啊……”一句冷嘲熱諷,我的背被人頂了頂,我回頭一看,弘氰這傢伙正好不要臉的將腿叉開,修長的腳搭在我的椅子上,一點一點碰觸,調戲著我,甚至還企圖將我攔腰勾住,腳踝這叫一個迷人,雪白的肌膚,火紅的衫,格外的醒目。
弘氰的聲音懶懶的,“他純得狠,摸他還不如摸我……萬一我高興了,說漏了嘴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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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他和摸你……是一個檔次的麼。
最多給詩楠來個初級服務,他就該繳械投降了,我就算在你身上用了全套,說不準還套不出一個響屁。
不划算……
非常的不划算。
詩楠噴了一口酒,拿手捂住嘴,肩抖著,嗆了著咳嗽了半晌,總算是緩過了神,他嗔我一眼,許久才斟酌著說,“湮兒想必已經看到了那些侍女。”
我一恍神,
他握著杯子,拿手指了指,“她們容貌、神態或者聲音多少有些與你相似,這都是從乾國與鳳國挑來的女子。”
鳳國?
那這麼說來……弘氰也有份了。
我回望了一眼狐狸,他眼裡有一絲苦笑與無奈,飲了口酒。
“當初你渡精氣給了溫玉,人也處於活死人狀態,沒了知覺。他的命是續了,可也是昏一時,醒一陣子,清醒的時候卻也總喚著要你……我們也瞞不過去了,總歸是讓他知道了……”
然後呢,
說下去啊……
“溫玉他後來性情大變,總是輕生,說要陪你一起去。日子久了人了人也恍惚了,說你只是躲著他,不願見他,於是沒日沒夜指使著彌兒四處尋你,要麼就是躲在房裡咳著血,哭。”
我腦海裡似乎也能浮現那麼一幅圖。
一個身著單薄料子的人,長髮披散,拿著帕子捂著嘴,眉宇蹙著,面龐如玉,卻已無了神采,咳著血,倔強的縮在床角,眼神空洞的望著窗外的那輪明月,身抖著淚流滿襟。
他怎麼會那麼傻,
這個傻瓜,我千方百計的救他,他卻這般的作踐自己。
突然我心裡閃過一個念頭,“那麼說來,溫玉那時候被我救醒後,並未盲?”
“那時候身子雖然弱,眼睛卻是好好的。”
“那為何後來會弄成這樣?”
“氣不足,又傷了身,精血逆流,他何止眼睛看不見了,那一陣子神志也不清醒,倒像是瘋了。後來我與弘氰找來了一些與你相似的人,陪著他哄了一陣子,才勸了他按時吃藥與休養,病情才見穩定。如今好得也八九不離十了,可他卻一直不讓霽雪治療他的眼睛。”
詩楠的臉上閃過一絲疑慮,卻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