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放在石桌上,仔仔細細得翻著。
咦……除了一些破衣衫還有一些舊布料。
手有些抖,揉揉眼,低下頭,又翻了翻,確定了裡面都是一些無用的東西后,鬆了一口氣。
“湮……兒?”包袱的主人,終於喚了我一聲。
我渾身一震,訕笑望著詩楠,手卻飛快的將包袱繫好打結,裝作無事發生。
詩楠明顯有些愣怔,笑了笑,繼而很合作的忽視我手裡的動作,只是忍了忍,用摺扇指了指那包東西,輕聲說,“這些只是我一些不用的衣料,叫人收拾了一下,準備給下人的。”
他望我一眼,又補了一句,眼裡有些欣喜,“你……是怕我離家麼?”
我板著臉。
他笑得有些苦澀,“是我自作多情了。”
“你什麼都好,就是這點得改。”我嘴裡說的淡淡的,卻還死死摟著那包袱,坐在石凳上,緊繃的神經鬆弛了下來,一時間思緒卻亂得很,感覺像是被人揭穿了一般,有些坐立難安,我這是什麼了……他們若是都走了不正和我心意,為什麼會有這般的不捨,剛那一秒,還以為詩楠收拾了行李準備回乾國去,什麼話也哽住了,心差點躍出喉嚨,緊張的快沒了魂兒了。
長嘆一口氣,我還是捨不得他們……
詩楠望了我一眼,在我身邊坐下,側身朝裡屋喊了一聲,“快泡些茶。”
一名女子從屋裡走了出來,低著頭整理了一下前襟,有些怯意,不住的撫好自己的雲鬢,端著兩碗茶,低眉順眼的走了過來。
— —|||呦,冤家……
又遇上了。
嗯,走路的姿勢就先不提了,連望人時的神情也出奇的相象,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般。
我死死摟著包袱,冷望著他垂著眼,滿臉嬌羞地將一盞白玉金龍茶碗放在了詩楠的眼皮底下。
嘖嘖,這丫頭片子比我強啊。
她雖是低垂著頭,可這寫在眼裡的情真意切卻是我不曾對詩楠的施展的。
沉沒了……
一時間心裡頭酸澀不是滋味。
這兩人……越看越有姦情……
“你一直都在用這個丫鬟?”我迅速的瞥了詩楠一眼。
她身子不留痕跡的一顫,收起了臉上的神情,裝作很正經的樣子,將上好的茶放在我眼前。斜瞟了詩楠一眼,溫情脈脈,眼神裡還夾雜著些許的不安。
“有什麼不妥當?”他端起茶,吹了吹。
“沒。”
他笑了,“小吟原本是伺候溫玉,後來宮主神志恢復的差不多了,你也回來了,所以我便差他回我身邊了。”
點點頭,我捧著杯子,吮了一口水。小吟……不錯不錯,喚的挺親熱的……
我沉默,
他也沉默了。
已是深秋,庭院裡被大片的楓葉鋪成了紅色,偶爾有涼爽的風颳過,帶起滿園的落花殘葉。
我清了清嗓子,剛想說話。
小吟就過來續茶水,巧妙的遮在了我們之間,若我沒看錯的話,她斜望向我的眼裡,滿是挑釁。
我一愣怔。
或許是她擋住了自己的視線又或者是詩楠故意護著她,總之他用手把她撥到了一旁,姿勢動作卻很美,她乖巧的退著步子,用袖子捂著臉,也斜了他一眼,一顰一笑舉手之間都活脫是我的翻本,若是我沒看錯,她走前手還不留痕跡地摸了他一把,看來,也繼承了我的色性子,詩楠只是不在意的笑著,這個人對誰都很溫柔。
我垂下眼,又飲了一大口,咂吧嘴,只覺得茶水淡而無味。
今天的他格外的沉默寡言。
風景幽幽,他抬頭,滿目是清秋,
我乾咳了一聲,開了口,“聽說霽雪走前留了張紙條。”
“我的湮兒到是開門見山。”他把端在唇邊的茶碗放下,清脆地擱在石桌上,重新執起了摺扇,臉上有些失落,“為何不問問我最近可有吃好,睡得可舒坦,一個人……寂不寂寞,再提正事不好麼。”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死死握著扇柄,還若有似無的看了我一眼。
其實,我更想問他,
關於他和小吟姦情的事,
還有,最近夜裡都與誰一起睡。
可是……問了又怎樣,該走該散的也留不住。
我也不該留……
我躲了他的眼神,就像是……他做的這一切對不起我的事情的罪魁禍首,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