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眉眼,聲音很低,“忘了它……也好。”
我疑惑的抬頭,他表情如此的憂傷,讓人很難不去猜測他與前世的卿湮發生了什麼。
我啞然,埋下頭。
其實,忘不忘是一回事,可我壓根就沒經歷過,詩斕與他妹妹如此親密,看來兩人關係是十分好的,若是知道我是個“假冒”的……怕是……
“詩斕,我……”
“別說話,湮兒。”他身子貼著我的後背,胸前起伏,呼吸沈穩,“隨我回乾國吧……”
風徐徐的吹過,他的身子溫熱極了,他的手摟著我愈發用力了,我全身僵住了。
這是什麼狀況……
我很清楚的知道,在他的懷抱下,那藏在他衣袍裡從後面抵著我的炙熱是什麼……他他他他……他對他親妹妹動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電光石火的那一霎那,很多東西浮現在腦海裡。
“……吾心非汝心,所感兩相異。日暮歸途窮,欲告亦無力。”
許久以前,我曾在乾國密室裡,過這麼一句詩,畫卷上是卿湮巧笑嫣然的容顏,而那蒼老挺拔的筆鋒中卻透露著無端的苦悶與愛戀。
當時我還笑著說,乾王留下這麼曖昧的詞句給親妹妹,一定是亂倫了。
沒想到……
不僅被我猜對了,如今還巧了……來演繹了一場現場版……
推開吧。
怒……推不動,要不來個寧死不屈,掛個貞節牌坊,一哭二鬧三上吊?
屋外,夜風拂過,嗚鳴低咽……風聲與細碎亂飛的枯枝纏綿不休,一聲一聲透過窗傳了進來,頗有些怪異。
詩斕不由的鬆開了我,但仍眷戀地握著我的手,他沈著嗓子說,“鬼祟的立在那兒作什麼,進來。”
一盞燈,燃了。
門吱的一聲響了。
欣長的身影在暗淡的燈光下,忽暗忽明,詭異得很。
一聲輕笑,是個男子。
他踱著步子邁了進來,修長白皙的手執著那盞孤燈,黑蟒罌粟花紋袍在暗淡的燈光下愈發奪目,那個人單跪在地,如瀑的墨髮散落了一身,他徐徐抬頭,望著我一笑,魅惑極了,他說,“世魅拜見乾王與卿主子。”
那樣的眉目,那樣的風情。
單是一個笑便讓人炫目神迷,醉惑人心,那是嗜入骨子裡的魅態。
他是假卿湮,詩斕口中的世魅。
我攥緊衣袖,指甲掐入手心,任由疼痛侵蝕我的震驚。
昏黃的燈暈照著他的面龐,他單膝跪在地上,乖巧極了,身上繡著的罌粟花瓣綻放得肆無忌憚,黑袍長長的垂落在地上,像是要與這漫長的黑夜融成一色。
我身形踉蹌,幾乎站不穩。
我怎麼沒有想到會是他……
雖說是前世,可是糾結了太多下一世的孽緣。
如今的他,黑瞳,黑髮……若不是他換了那一席男袍,我還真被矇在鼓裡了,世魅世魅……
他就是那一世,滅後湮宮,虜我的暗剎舐主子魅舐。
第72章
第五章
在昏黃暗淡的燈光下世魅的臉龐,竟有著驚世的妖媚,他望著我笑,那斜飛入鬢的眉中糅合著令人銷魂的魅與妖嬈。
許多片斷在我眼前交錯……浮光掠影……
仿若那一世的情景再現,那時魅舐也是笑的放蕩,那時石室冰涼,他穿著這身單薄的黑蟒罌粟紅紋袍緩緩向我走來,他說,卿兒……我們是如此的合適,你該是我的,永世陪我入眠。
如今,他。
世魅,單膝跪在地上,服服帖帖。
他只是仰頭望我笑得沒心沒肺,那麼燦爛如風。
我差點窒息,穩住身形,猶豫地向前走了幾步,俯下身子望進他的眼,我嗓子沙啞:“你到底是誰,魅舐還是世魅……”
世魅仍跪著,抬頭,眼神疑惑和一絲不解。
詩斕忽然伸出手來,握住我的手腕向後微微使力,我本來就不大能站穩,往後踉蹌便栽倒在他的懷裡,他輕拍著我的臉,“你這壞東西,失憶和沒失憶前一樣,從小到大你倒是挺注意他的。你眼中到底有沒有我,嗯?你說,你眼往哪兒看……我說的就是你。”
我,我這不要弄清狀況啊,
穿在這兒,初來乍到的……遇到一兩張熟臉,總要弄個明白。
這魅舐可不是好惹的主兒,一南納人,活個千百年的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