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些,補血。”
還吃啊……
這是啥血……滑溜溜的……有點像……
“是天山血鴿。”魅舐說著,又夾了一塊遞了過去。
暈,那就是鳥血了……
卿湮捧著碗的手一抖,把碗轉了個向,讓魅舐撲了個空。
“吃。”
“不。”
“吃。”
“不吃。”
“你變態。”
啊啊啊啊啊啊啊,他說什麼?
卿湮瞪大眼睛望著這個眼前這個魅惑雅緻的男子,一口氣沒抽上來,差點嗆到,他……他剛剛說什麼……說我變態?!
孃的,你才變態。
魅舐似妖佞修羅一般,立在桌前,黑蟒罌粟花紋的衣袍下襬紛飛,他鳳眼顧盼間,緩緩啟唇,吐出三字,“死變態。”
抓頭……這人怎麼可以這般……
從從容容的罵髒話……
等等,
變態=改變態度
死變態=往死裡改變態度
卿湮揮臂哆哆嗦嗦的指向個人……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淚往心裡流啊……
這叫自作孽不可活……老天……
番外
番外[上]
乾國紀事一
二十年前
青銅鳳鸞爐,嫋嫋生煙。
書房四壁掛著草狂的字畫,案上堆積著古冊,一個少年默默苦讀,年輕貌美的女人坐在一旁研墨。
“額娘,我若學好了帝王之術,父皇會常來看我們麼?”
女人挽袖執筆的手有些抖,她笑得賢淑,眼中卻平靜,不留痕跡地將筆遞過去,輕聲細語,“會的,你父皇雖不寵我,但你卻是他的獨子。”
宅外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喧鬧吵雜。
“報,”一個小太監叩頭,聲音裡滿是濃濃的喜悅,“西宮娘娘生了一個公主。”
公主?
女子徐徐起身,撫袍端墨,低眉,卻難掩眼中的淺淺的笑意。
那個眾傾天下美貌的女子,
那個協助君王平定諸國的女子,如今生的卻是女兒。
那麼……
斕兒,應該能重討他父皇歡心。
“皇上龍心大悅,普天同慶,免苛捐雜稅三年,後宮內奴才賞銀,妃子們絹四匹……西宮娘娘特別讓皇上交與你這匹芙蓉朝鳳絹。”
清脆的聲響。
墨硯掉了,碎了。
少年驚慌的起身。
宣紙上,斑斑點點,濃厚的墨跡……
女人,她跪倒在地上謝恩。
身子僵硬,那一刻她的笑,一如秋謝紅葉,頗淒涼,
她裙襬處沾染了墨,纖纖玉指汙跡,一滴一滴墨汁滾落,心卻如止水……
少年依舊懵懂無知,他為這個誕生的小生命而驚喜。小小年紀的他仍盼望著某一天,父皇能來此處宅子看望他。
可是,女人知道,這一天不再來。
乾國長皇子,詩斕生出來的那一刻,皇上只是瞟了一眼,便揮袖去了西宮。
而西宮娘娘哪怕生的是公主,也如此的受寵。
芙蓉朝鳳。
她永遠是沾不到龍恩朝露的芙蓉。
而,那個西宮娘娘……那個來自仙鳴谷的女人,永遠是高高在上的鳳。
乾國紀事二
蒼茫的雪地上,一個一個散亂的腳印。
十一二多歲的少年,跪倒在雪地上,氣喘吁吁。
他俊秀的臉上有些紅腫,像是有被人打的痕跡,他憋著,倔強的挺著身子,不讓自己淚沾溼了臉頰。
今天是西宮娘娘的忌日。
他只是想去探望失去母親的皇妹,他不曾見過面的妹妹。
對於這個妹妹,他滿是好奇。
兩年來他像很多人一樣被勒令不準踏入她的寢宮一步。
皇宮裡的太監們都說西宮娘娘是孕下公主不久,身子弱,香消玉殞。
皇宮裡的下人們都說皇上是疼愛公主的,所以不讓她與無關緊要地人接觸。
可是,他卻發現了驚人的秘密。
躺在搖籃裡牙牙學語的小寶寶,那裹在被褥裡的小身子,明明是個男兒身,她不是皇妹而是皇弟。
為何會這樣……
後來,父皇來了。
小少年佇立在搖籃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