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臉,渾身發著寒氣,被他擦過的那把刀,亮噌噌的,在光下有些奪目。
總之,
馬車上的氣氛有些怪異。
不……是特別的不對勁兒。
我縮在弘氰懷裡不安分的動了動,想起身,可被他用手壓住了。
他低眼,手似揩油的姿勢在我臉上米了一把,“怎麼不想歇會兒,呆在我懷裡別動。”
我極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他卻笑眯眯的。
桃林那一段破事兒,讓我睏乏極了,他卻很有精氣神兒。我終於有些頓悟,為什麼他說我懷裡的孩子是他的了,這色狐狸……
回家的途還沒走到一半,就一直親暱的抱著我沒個歇兒,呆在他身邊,著實有些不安全。
“主子,這邊空間大一點兒,有枕頭可以靠,榻也是軟的,您來這邊休息吧。”彌兒放了書,倚著身子把馬車裡的小香爐也給挪開一些,懷裡摟著一個枕頭,一雙大眼水汪汪的望著我。
他那邊坐了兩個人,哪有什麼空間大的。
不過他那雙眼睛,像極了可憐兮兮的小狗。就連他身邊的贗狄也一個勁兒的朝我看了過來,似乎也是樂意我過去,渾身的寒氣也少了些。
我打個哈欠,起身,卻挪不動步子,回頭一看,我的衣袖早就被弘氰恨恨撈住了,他在一旁咬牙切齒地說,“他叫你過去,你就過去?”
我有些不明白他為什麼生氣,“有何不妥麼?”
“才接我回去,就迫不及待的想納小的了?”
小的……
他是說彌兒這小子麼?
這狐狸的醋吃得也有些莫名了吧。
“你還敢說不是,這一路上,你看他臉紅成了什麼樣。”他一展袖又把我環回了懷裡,死死的抱著,“除非我死了,你才能娶他。”
我噴了……
“你也該適可而止了。”贗狄冷冷地說,掃了一眼弘氰,“你若不在桃林勾搭湮兒做那破事兒,也不會被彌兒撞見,他懂什麼……臉紅是正常的,只是你可知道,湮兒懷有身孕被你這麼一折騰可能會流產?”
“小孩是我的,我定會保他們母子平安。”
“你的?”贗狄冷哼一聲,“……天大的笑話。”
我有種想哭的衝動,
直覺告訴我這回家的路上……一定不平靜。
果然這硝煙四起,竟然發展到……
弘:“為何不是我的?那會兒兩天才輪你一次,我每天都有得抱,這孩子一定是我的。”
贗狄淡淡的說,“量多質差,最濫交的是你,誰的孩子都有可能,就你的不可能……”
彌兒望著我點點頭,似乎覺得有道理。
我預設。
這麼算起來,娃兒是贗狄的可能性最大……因為他次數最少,精氣最“純”。
其實我比較八卦,那會兒他們是怎麼輪天數的……
我豎起耳朵聽。
弘:“這生孩子就跟下賭注一樣,賭得次數越多,總有一兩次砸中的。”
贗:“賠得也多。”
彌兒拿袖子捂著嘴,笑得更樂了。
弘氰的臉都氣青了。
我拉了拉弘氰的袖子,他對我微微一笑,我問到,“你經常去賭場麼……不是說一代神官都要潔身自好,不賭不近女色才好祭祀神明,你以前風流也就算了,這會賭色二禁都全了,鳳國還沒被你弄垮,真是大幸。”
“這還不拜你所賜。”他秀眉一豎,手輕輕一甩,又怕傷了我,拿著大褥子蓋著我,“你夫君們吵架,甭管,睡你的覺。”
嘿,他還神氣了。
我側著身子想起來,卻被彌兒又攔住了,這小傢伙賊兮兮的,那手遮著我的耳朵輕聲說,“主子,讓他們鬧吧,沒瞧見贗主子今兒話特別多麼,他是高興。”
我詫異,偏頭望去,
弘氰被他撩撥的氣沖沖的,從沒看他這麼毛躁過,就像只被惹得毛直豎的狐狸。
贗狄卻嘴角抿著弧度,笑容淡淡的。
我看呆了。
“看出來了麼?”彌兒繼續扯了扯我,貼了過來輕輕說,神秘兮兮的說,“這會兒只差霽雪主子了,一屋子人都快齊了,贗主子嘴裡不說,可我知道他心裡高興著呢。”
我琢磨著他的話,覺得有理兒,贗狄平日裡待人很冷也不大愛說話,但是心性卻是極好的,其實他是真心為我著想,一直以來都是。
彌兒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