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粉味尤其有興趣的樣子,在我白裘絨衣磨蹭不肯休,又好氣又好笑,安撫地拍拍比我高許多男子的頭,用盡所剩無幾的溫柔,齜牙笑道:“驀兒乖……告訴姐姐帶你來的人去哪了?”
這倒好,都不願意開口了,只是悶悶靠在我肩膀,輕輕打起瞌睡來,蜷縮的樣子讓我不忍心推起,許久,他攥緊我的手,低喃,“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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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匆促的馬蹄聲後,那片全部出行,已無人跡的地方有了聲息。
唯有我這邊近處視野清明,鬼祟黑衣身影盡數進眼底,包括他們攜帶的利刃,閃爍藍光,不消說,來人絕對是懷著某些目的的,也許是,刺殺?看了那許多電視劇,自然浮想聯翩,我倒也沒準備摻著混水,懶懶與“小白痴”驀兒倚在樹旁,灌木叢後,聽聞他的鼻息。
靜謐後,冗長的勒馬嘶叫踩亂了空氣。
不可逼視的單烙,一馬獨回,我眯起眼,這個自負男子,竟不帶一兵一卒陪伴。他微揚起嘴角,拋落刺在劍下的豹子。南風颳過,長髮韌柔,潑墨一般,碎亂秀齊,如同碧波潭內水草盪漾出的漣漪,依曳在空中,滋長著虛空,寂寥。他,是不是很冷?
扶下滿臉快樂的雲茴湘,淡淡轉身,背對了我。
轉身前,他睫毛低垂,我總覺得那樣子淚就要凋落。
為什麼,我可看得那麼清楚他眼底的東西……
那些刺殺的人,物件不會是他吧?我心驚,怎會如此恰巧正好單烙與雲茴湘兩人獨回?這難道是一個精心設的局麼?
來不及細想,隱在黑暗裡的恐怖已經伸出泛著藍光的利爪,以前懶散的我竟可以跑出那麼快的速度,還真是不可思議,不過,我忘記了,這個身子是杜顏的。
我就在尖叫破蒼穹的厲聲下、單烙吃驚後咆哮的憤怒下,用杜顏的身子毅然替他捱了那誶料不及的一刀,我聽到刀嘶拉入體的音色,疼痛溢位,哈,狗血的救了回美男,英雄救美啊,美是美,不過是美男。血腥氣味盤繞嘴邊,劇烈的咳嗽,一下一抽痛。
何時出現的大批侍衛已經將刺殺人等通通誅滅,有幾個似乎活捉後咬舌自盡了,我模糊的視線在空氣裡漂移,血色浸上眸子,一片紅,漫天紅雲。努力想笑笑,該出現的最後才出現這個定律永遠不會錯的。
單烙雙眼如同破碎的星辰,抖落了所有不可接近的寒光。眼中似閃過飛逝不見的鋒芒,沉澱著滿滿當當的淚光。
單烙,不哭。
迷離之際,我想起他曾兩次說,顏,不哭。
其實,他不知道,我害怕他再受傷害了。
而我,卻知道,單烙埋在我耳邊滾落的熱淚,燙了我的心,悄悄的,悄悄的,用最後力氣抱他,我想,這個懷抱一定很輕很輕,因為我,很疼很疼,我努力地說那天沒對他說的話,貫穿的傷口也漸漸麻木,勉強牽起笑容,朝他痞痞地笑,我脫口而出,說,“烙,這樣……抱著你能讓你不那麼冷嗎……”
初相識的驀兒以孩童的姿勢蹲在身邊嚶嚶哭泣,我最後昏迷前聽到有人殷殷切切地喊他,“驀西王爺……驀西王爺……”恍惚間看到單驀眼裡的陰狠,我面色一寒,勾起一抹嘲諷的冷笑。
到底是誰沒有深諳遊戲規則……
罷了,我太累了,我要睡了……
烙之番外1
黑夜裡。那個聲音無孔不入。
她的腳步很輕、很輕,卻每一步都狠狠踏在我心上,支離破碎。
忽而,我的衣衫被撕裂、布帛寸寸斷線,那是一雙獵人的眼睛,透著冰冷,她抬起腳狠狠地踹倒我,我顫抖著赤身裸體,被強迫地跪在地下,她扶起我的臉,先是輕柔摸著,不禁讓我瑟縮不已,隨即她那尖利的指甲不動聲色嵌入我的面板,她嘶吼著,“果然跟你母親一樣奴顏媚骨,賤貨!賤貨!賤貨!!!”
她歇斯底里地叫嚷,在黑屋子裡團團打著轉,癲狂的樣子幾乎是想去挖棺掘了屍。
爾後,她可怕的臉又轉回來,“小相公,小相公,是你是你,真的是你。”言畢,豐腴的手掌就肆意地煽打在我的臉上,一下又一下,不讓我作出任何反應。
霎時間,五個指印像血一樣把臉摸得扭曲起來。
她拎起瑟瑟發抖的我,沉重而惡意地壓在我尚年幼的身體上,發洩一些無法報復的憤怒和瘋狂,她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