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明亮,如同能將世人的魂魄盡數汲取,魔魅得令人無法說不,也使人無法辨清真假。
司空拓笑著捏捏我的鼻子,成功地抓回了我的注意力,他說,“怎麼,又看呆了?還是不願意相信麼。”他又不厭其煩地複述了一遍,極認真地看著我。
我搖搖頭,再點點頭,也不知道做什麼反應才是對的,即使我信又如何,過去的忘不了,現下與他說些話都像是與虎謀皮,不由地感覺周遭危險四伏,生怕下一刻又是萬劫不復。
我又念起以為他死了的日子裡想過的問題,愛情,並非要你死我活、轟轟烈烈才是真,平平淡淡或許才是最簡單、最樸實的幸福。
是的,我猶豫了。
想畢,我向後退了一步。
我堅定地朝司空拓搖搖頭,“相不相信都不重要了,我們之間真的不同了。”不同了,哪裡不同了,似乎曾經的我只關心他怎麼變了還能回來麼,而現在不同了,我的心早已在一次次的傷害裡漸漸藏起了真身。
懦弱也罷,勇敢也罷,變心也罷,忠誠也罷,這個世界上沒有始終美好的東西,可能是開始美好,也許是結局美好,而人總是看重後者,輕視前者,所以才會執迷不悟。
或許,我的答案已經有了,最簡單的最需要的才是最重要的。
司空拓聽到回答,手從我的臉頰上無聲地滑落下來,雙眼中猶如破碎的星辰,不可置信地小小退了一步,接著,狂肆地一手攬住我的腰,一手托住我的後腦勺,以一種激動而難以推拒的姿態再次強吻了我。
我的心,突然覺得很痛,痛得讓我想蹲下身子,散去一些強烈襲來的疼。
而司空拓沒有察覺我的異樣,比起之前更加激烈地吻著,仿若要把一切的感情融進這一吻裡,司空拓忽而很“仁慈”地離開肆虐的唇瓣,眼神中佈滿的妖異溫柔讓我不由地將身子怔怔往後退下,而他牢牢抱住我的身體,淡笑,極輕地宣佈,“我們上輩子會分開,是因為我們愛得不夠。這輩子,我不會放棄。”話音剛落,他又印上唇,不顧我的掙扎與反對,顯得暴躁和悽然。
他應也察覺到了,我的猶豫,我的拒絕。
但,司空拓還是吻著,像是悲傷的失去了理智,我心中不免生出一種柔軟,是同情,或者是冰封的愛?
正當我在恍惚間,只聽纏綿的小鴛鴦一隅有人尖細地喊叫,“小柳柳……”聲音晃動著,震撼我的心魂。
司空拓美目裡有些波動,似是意外,似是得逞。
而此情此景,柳見了,情何以堪。
司空拓終於放開了我,殘酷地勾唇,笑容滿面,他果然是個妖魔。我看向他視線所去的地方,靜,周遭靜了。
靜,還是靜,靜寂之外的那種寂靜。
鴛鴦不再哭哭笑笑,司空拓不再勉強我,而我也不必再掙脫,我們一同看向同一個地方,柳來了。
一時之間整個世界彷彿突然失聲了,忽覺像是一場綿綿細雨乍匯今夜,澆得人心中百感交集,潮溼悶悶的胸口,有一種難以名狀的傷悲、感慨萬千,枯啞的枝頭冒不出新芽,而柳絮肆意旋飛,散了一地,落寞異常。何處來的一隻蝴蝶從我身旁悄然飛過,它是一身亮色的銀白,不似柳眼角下的冰藍,蝴蝶似不怕人般輕輕隕落在了我的肩頭,像是折了翅膀,再也不能展翅飛翔。
柳嘆息,微微笑著轉身,獨身走了很遠,讓我再也無法觸及他的表情,他的笑,很傷痛。
順著他的背影望著,幾次想奔上前去,終是踟躕,我不知該說什麼,該如何解釋,又或許解釋還有用嗎,我與柳那麼熟悉卻在此刻突然飄緲至極。
柳那一頭飄逸的黑髮鬆鬆散散地垂在肩膀,隨意地散著,彷彿讓我看到多久以前遇見曾經相同的場影而遙不可及。
就像前世的冰離。總是帶著風一樣悲傷不止的氣息。
第75章 心之所趨
當別人傷害自己的時候,咬牙切齒,可當自己傷害了別人時,卻尤顯得如此理所當然。我傷害了司空拓,而司空拓借我之手傷害了柳,最後柳的悲傷感染了我,那麼,這一段複雜的關係中,到底是誰佔了上風,誰輸在最卑微的角落?
空氣一下子凝結了起來,誰都沒有先說話。
我直視他,想從司空拓的眸子裡看到並非刻意的痕跡,可惜,他只笑,惡作劇得逞般微笑。
此刻,在我眼中,司空拓就像是妖魔,我不喜歡他的眼神,雖然他和柳一樣,都是如花樣的美男,都似乎能夠洞悉別人的心跡,不同的是,司空